他翻身下床,夺路而逃,顾不得身后惊醒跌落的女子。赤身裸体,等不及衣服送到,从衣橱里翻出一件浴衣裹上就出了门。没有手机,没有钱包,没有钥匙,在一众工作人员的注视下,他在前台拨通了好友南滨的电话,然后闪身躲进卫生间的隔间,等着衣服和钱。
重办了号码,买了手机,换了锁,配了钥匙……所有的一切都以他“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被人抢劫了,而他为了保命就把身上的财物都给了他们,钥匙也在慌乱中丢了。而因为没有路灯,根本没看见他们长什么样子”为由搪塞过去。
平时不说谎的人偶尔说一次总会被人们深信不疑。再加上他眼含泪花的惊恐表演,所有人都会送与他一声惊叹与庆幸之余的安慰。
他删除了所有何怡年的联系方式,电话拒接,短信拒回。第一次感到自己所爱非人。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可怕。
他也疏远了莫时雨,纯洁无暇的她,他自觉已经配不上了。
“时雨,我和刘淼分手了,但我怀了他的孩子。”当时的莫时雨,尚未被告知刘淼遭抢劫,闺蜜的男友她总是自觉远离,不见不谈不聊,以此来避免种种流言。
所以,当红着眼眶的怡年,拿着一根显示红条的验孕棒略带哭腔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并不怀疑真假。“这个人渣,看着挺好挺文静,却干出如此禽兽的事。下作!”
她将她的头抱在怀里,轻轻抚摸,悉心抚慰,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大片大片的水渍,将布料晕染得格外狼狈。
“你准备怎么办,去堕胎吗?”
“我妈信佛,说堕胎会遭报应的。”
“那就生下来,我们一起把他养大。”
彼时年少,尚未懂得养育一个孩子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信口雌黄,时光也让她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