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故乡系列《故乡的雨》

印象里最深的雨,应该是故乡的雨吧。故乡的雨因季节的变化而变化,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春天的雨有春天的模样,夏天的雨有夏天的模样,秋天的雨是懒散的,冬天的雨是湿冷,一年四季的雨都不一样。


春天的雨

春天,梅雨季节,雨带着一丝丝凉意,一下就是好多天,雨不大,慢慢的下,好像老天是故意延长了下雨的时间,但又害怕雨水不够,便将雨下得很小,很慢,稀稀落落的下一会儿,然后又停下,所以,空气里总带着一丝潮湿的味道。春天下雨时间长了,没有阳光,家里的东西很快也都发霉了,吊挂在屋里的咸菜咸鱼咸肉也都有一点发霉的迹象,家里的墙壁上也都有潮湿的迹象。小时候,家里还是瓦房子,地是土压实的,所以一到下雨天,地面便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春天的雨来得很快,冬天的冷还没有散尽,三四月天气,春雨便来了,将田地洒上冷冷的水, 那些已经发绿的树叶子青草上已经在春天,总会沾上几滴水,透明的,一会儿又落下。春天的雨无休无止,一时半会不会停,一直下到傍晚,因为雨并不大,下到半夜,但没有很大的雨声,落在草垛上地面上没有一点雨声,半夜里,仔细听,才能听到一点点滴滴答答的声音,那是催眠曲。春天的雨让人厌烦,印象最深的应该就是那一股到处都发霉的味道,连人的骨头都发霉了,天总是阴着的下着小雨,人出不去,只能呆在家里,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看着雨水从屋檐上掉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会停下来,哎,这让人发愁的春天的雨。


夏天的雨

夏天的雨来得很突然,而且下得也很大,这时候老天爷手里的存活多了,一下子用不完,便奢侈了很多,下雨也下得给力有劲,天上乌云一起,雷声炸响,闪电啪啪啪的一阵阵劈开,将天空都给劈开了,一边是白色的云,一边是乌灰色的云,那一个个像是利箭一样的雨便直愣愣地向下面落下来,把地面给砸得啪啪啪的响,将原本被风吹的掀起波浪的睡眠也给砸得一个个的小坑。

夏天的雨就像是强盗一样,不讲道理,不讲人情,说下就下,一次性给你下个够,将池塘给填满。池塘满了,水便溢出来,在马路上到处流淌,流到其他低洼的地方,于是不一会儿到处都挤满了水。夏天的雨水落到地上是浑浊不堪的,不像春天的雨那么干净纯洁,夏天的雨不是安静的,是热闹的,喧嚣的,伴随着雷声闪电,还有那落地劈里啪啦的声音。夏天的雨虽然来势凶猛,可是去得也快,猝不及防,但也有一定的预兆,下雨之前天空一点变色了,乌云堆积了,还有风起来了,燥热被凉风给吹走了。温暖的风挂起来了,将行人吹得东倒西歪,头发凌乱不堪,夏天的风是有质感的,好像有手有脚,触摸到你的身上是温暖的,一团团被包围着的温暖,弱小的小孩被风吹起来了,像是要飞起来,迎着风走路的人走不动了,被风吹得眯了眼睛,扶着电线杆,树木,等待这一阵强风过去。


夏天的雨是伴随着风一起来的,风刮起了后,树木便摇晃起来,树叶哗啦啦地响了,赤膊着身体的孩子在马路上呼喊,雨来了,雨来了,在河里游泳的孩子赶紧向岸边游去,因为河面上已经有雨落下来砸出来的坑了,可是有的孩子还依然在河里游泳,好像夏天的雨和他无关一样。夏天的雨来临之前,村里一片响动,地里收摘棉花的农民也都赶紧地多摘一点,不如等到雨下下来,棉花就会被雨水给弄坏了。也有的村民已经放弃了,背着农具赶紧往家里赶,那些原先没人的村路一下子有好多人在跑。夏天的雨下之前,村里所有人家都会把晾晒在外边的咸菜还有棉花都会守回家,还有挂在绳子上面的衣服,如果有人不在家,隔壁邻居就会帮着给收回来,等你一回来后就会发现衣服和棉花已经被收拾好了。

夏天的雨蛮横无理,说下就下,也说停就停,夏天的雨是破坏性的雨,把一切都给冲洗一遍,包括在路上奔跑的孩童,还有那些在树上即将掉落的叶子也都被吹打落地,落在地上,夏天的雨下来后,枣树上的枣子,柿子树上的柿子,还有那些野花野草,也都会被吹打落地,掉在地上,有的很快被踩烂,有的却被捡起来吃掉,夏天的雨是收割机,所到之处没有幸免,任何屋外的东西都躲不过去,不一会儿你身上便会淋湿了,但是并不冷,只是会有一点难受,急切地想回家去换一身干燥的衣服。夏天的雨过几天下一次,一次有时候会下一会儿,一眨眼的功夫,就停了,但是有时却会下个不停,从午后一直下到傍晚,将白天的村子给下得如黑夜一般,这便是夏天的雨,这便是故乡夏天的雨,而不是城市夏天的雨,城市里夏天的雨绝不是这样,也没有这般有气势。

秋天的雨

秋天的雨终于来了,可是在秋天,雨却是稀奇的东西,好像就因为夏天雨下得太多太频繁了,秋天无雨可下了,秋天更多的是霜降和大雾的天气,雨不多,正所谓一阵秋雨一阵凉,所以下一次雨,天气就会转凉一点,尤其是十月份,庄稼逐渐收完了,这时候雨也开设变少了很多,秋天的雨是最没用印象的雨,是我记忆最少的雨。


冬天的雨

秋天过后,便是冬天了,那正是一天比一天冷,村里都农闲了,这时候就等待着过冬了,小时候的冬天是从十二月份开设的,那时气温开设降至零度左右,没有零度的冬天不叫冬天,冬天的雨在雪天来临之前,一般会连续下好几天,雨是雪的预兆,如果不下雨直接下雪的话,那种情况并不多见,冬天的雨是湿冷湿冷的,和春天的雨有一点像,但是因为气温更低,所以更冷一点,但也下的很慢,慢吞吞的,雨中夹杂着一些冰雹,所以冬天的雨是生硬的雨,硬梆梆的,打在人的脸上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冬天的雨就是雨刺,一个个的尖尖的,打在人的皮肤上有一点麻疼,冬天的时候,雨下起来后,如果被淋湿了,衣服都湿透了,那时候衣服就没用了,透着寒气逼迫到身体里,所以冬天的雨能让人迅速打寒颤,也能让人感冒和发冷,这时候遇见冬天的雨不能再任意地被淋湿了,要小心翼翼地躲避它们,尤其是小孩和老人,小孩被冬天的雨一淋湿就会感冒,然后就发烧了,老人被淋湿了,骨头就会酸疼,关节也会疼,一疼就疼一个冬天。所以村里人遇见冬天的雨,都会躲在家里,连平时喜欢出门聊天的媳妇也看不见了,冬天的雨让村庄变得萧条、破败,没用生气,连动物,如狗和猫都回锁着身体绷紧了在角落里面,冬天的雨是宁静的,下得不急不慢,一下就是一整天,然后村庄的天空总是阴着的,道路是潮湿的,草垛也是潮湿的,冬天的雨让一切都失去了生机。把原本生机盎然的外界给下得没用丝毫的颜色,一切都水灰扑扑的。

冬天的雨一下,不出几天,气温骤降后,然后雨雪天就开始了,雨夹杂着雪,但雨还是主导,雨雪一下到地面就融化了,所以那还是雨,冬天的雨里面总是透着雪的痕迹,尤其冬夜里,雨下着下着,就变成了雪,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门被封住了,门前,池塘上,还有屋檐上,马路上都是雪的痕迹,一片白茫茫,那时候,就看不见雨了,天空中降下来的就是雪花了,人们看见雪花,心情回变得好一点,所以说冬天的雨是不受待见的,人们并不喜欢冬天的雨。

故乡的雨是印象最深刻的雨,不管是哪个季节,雨的态势都是不同的,但在下雨的过程中,总会出现很多令人那一忘记的回忆,这些回忆中因为有雨的存在所以印象深刻,所以故乡的雨是有故事的雨,没用故事的雨,那只是普通的雨水,并没有什么好追忆的。

如今,故乡的雨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奢侈品了,对于在外漂泊的游子来说,常年不在家,每年回去故乡的天空大都是晴朗的,好像想遇见一下故乡的雨都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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