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坐公交。看了看路牌,找准了方向,就站在站里等车来的。
要去参加一个聚会,可要去的却知道大都是不认识的人。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人,一群网友而已;身份却不一般,都是县里文学圈里的人,听说,还有外县几位文友。天知道,我怎么会突然去参加这些聚会,早已冷漠的心突然躁动起来,那份孤独就在胸口飘荡。
这是早好几天就开始筹划的事,是文学群里的女主操办的。她可不是一般人,虽然只见过她一次,名气却早如雷贯耳了。还记得有一次为了认识一下她偷偷去她那里洗过一次车。印象里,那完全是不同的俩个人,完全不同。你即使和她面对面,也无法把正在洗车的她和笔下生花的她来做比较。心里还暇想着,待会儿见了她又会是怎样的一种风情。
听说,会有好几桌人,就在以前我常去的那个饭店,但老板已经换人了。
刚蹭进这个圈里时,就有了意外收获。虽然,也是因为孤单,让朋友硬拉着去了,还带上了孩子。几个素不相识的一介绍,竟然有一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生!呵呵,这可真是有缘,简直太有缘了!心一下子和他们拉近了,那份寂寞也消散了许多。从那个时候,心里就一直把他当成了好朋友。
今天,他也会去,我心里盘算,可以有个说话的人了。还有那个可爱纯真的卖玩具小弟,他估计也一定会来。我心里自然喜不自胜。遗憾的是,上次小聚时的那个女同志没有时间来参加这次聚会,真是遗憾。倒不是因为她是异性,而是她的诗词文笔让人钦佩,性格直爽豪迈,是个可以交往的人。就在刚才,微信里还联系,可她说真是没有时间,却鼓励我一定要去。多和人们接触一下,心里就不那么孤单了。
多亏她劝导,鼓起勇气去参加这次聚会。家里事情不少,尤其,俩个小孩子让人费心。带过孩子的朋友都清楚,三四岁的孩子和你折腾开是个什么场面。幸亏,老天有眼,妻子单位团拜回家早,和她商量聚会的事,她也欣然同意了。
对于群里讨论的关于谁去谁不去的问题,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有好多人的文章都拜读过,字字珠玑,如醍醐灌顶一样,早就期待能一一认识他们。热爱文字的人,网名起的也特别有趣。你简直可以从网名上了解他们一多半的脾味,从文字里更可以去走近他们,和他们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风起云涌,一起悲欢离合。(恕不一一抠字,难免对号入座)
心里还想着另一件事。想起来,似乎有些悲哀。我眼根子软,经不起比我还悲惨的人。伊是个悲惨的人,不但群里人都这么说,连她自己也把自己划成迎春似得人物。每个人都衷心希望她好起来,她清楚这一点。看过她的文章,字字血,行行泪。让人惋惜的是我们竟然不能为她做点儿什么。心里思谋着,假如她去了,要好好的劝导一番她,虽然,我们并没有见过面。
……
车来了,人很多。我不愿意去挤,最后一个上了车,拉着把手,在车厢里晃荡。
这个饭店很熟悉,以前常来,不知道为什么换了老板。门庭也换了,名字也换了,仿佛要带给食客一股新鲜劲似得。
透过门窗的玻璃,就能看到里头人头攒动,心里莫名的紧张。
老实说,我不是一个爱交往的人,交际能力也大不如前。那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交流方式我下辈子也学不会;更不用说,喷云吐雾,推杯换盏了。
里头的人估计大都不认识,反倒觉得,没那么紧张了,硬起头皮,一头扎了进去。
果然,好几张桌子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女客多,男客少。有个服务员样子的人迎上来问我吃点什么,我竟然口不对题的说随便看看,像是进了超市的感觉。感觉说错话了,脸瞬间发红了,也没有往其他桌上看,也不确定是不是群里的那些人,扭身又径直走出了饭店,背上感觉那个服务员一定是在狐疑的看着我。
出了门,找了一个角落,长长呼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给那个一天生日的文友打电话。我可以肯定他是没有来了,他来一定会和那个可爱的小后生相跟着。电话通了,他们的确没有来,我说在门口等他们,自己进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街上的人和车真多,一年到头,照样忙忙碌碌的。太阳还好,身上不咋冷,从兜里摸了烟,点上一枝,就着汽车的尾气和刮起的灰尘,无聊的抽开了烟。
快十一点半了,他们才骑着摩托来了。我用脚捻灭了烟头,笑着迎了上去。
怎么才来?等你们好半天了!
寒暄了几句,一前一后进了饭店。………
他们很早就进了这个圈子,几乎每个人都认识,打招呼,拉家常,亲热的就像是一家人。看着他们热情的笑容,我心里也升起一股暖流。
……接下来,互相介绍,互相认识,把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和网名互相对上号,又惹起很多人善意的调侃和笑声。
这里,竟有许多文联领导和知名人士,心里感到异常欣喜。他们似乎没有一丝架子,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也并没有分主次位子就坐下来和文友们攀谈开来。
我插不上嘴,也不想打扰他们,只是能听他们聊天,已经是极惬意的事了。
这位是?……有个领导竟然问起我来,慌的我答不上话来。我这人有个毛病,一紧张就结巴,一结巴就越紧张,这也是我不愿参加任何聚会的原因之一。也由于这个原因,很长时间。我都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不接触别人,也不让别人走进我。
我…我…✘✘✘,网名,乞丐。
哦!你就是乞丐?他好像要和我握手,我可从来没受过这待遇。他的手很暖,眼睛直视着我,像是要看到我的心里去。
很好,你的文章我看过,加油!走出来,多和别人接触,会发现生活中的闪光点的……
他握着我的手,转头和其他人说:你们多看看他的文章,用心看,用心体会,他会带给我们惊喜的。……
他又去看其他人去了。简单的几句话,让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
落座,开饭,敬酒,开场白……
……
饭罢,在饭店外,还合了影。计划还去别的地方看看……
手机上收到了家里发过来的照片,孩子正捣蛋了,饭还没吃,我赶紧告别了他们,赶回家去……
晚上,从群空间看到了许多照片,羡慕极了。
突然发现,照片里的我,嘴角竟然带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