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以为昨天是一个梦,太漫长,以至于有些太不真实。我们还是从清早说起吧。
这是晨跑计划的第四周,但我既没有跑也没有以走代跑,而是和燕子、小邵,开车到崇明的海边,等了一场日出。
一,海边等日出
凌晨两点半,结束“谁是卧底”游戏。凌晨四点,起床简单收拾。凌晨四点半,从宾馆出发。起床时的哈欠连天,都被路上的警觉替代了(天还黑,不得不提高警惕)。越向海边行驶,天的颜色一路渐变,从最初的漆黑,变得发蓝,再到最后的发白。快要天亮了,但我们还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心里有一点点急了,担心错过日出。
凌晨五点十分,抵达我们自认为是(瞎走,不知道哪里能更接近海边)的目的地,一群群牛已经出来觅食了。我们一直不敢下车,估摸着没牛再过来了,才敢下车。直觉告诉我们下面的路能通往海边,于是我们翻过那道锁着的栅栏门,顺着铺就的长长栈道,一路奔跑到栈道尽头。
果然,这里是靠近海的地方,是可以等待日出的地方。这条蜿蜒的栈道,身处一大片湿地中,是唯一可走的路。如果从空中俯视,栈道就像一条水蛇行走在湿滩里吧。在一座小屋处,栈道被一分为二,我们选择了走左边。我最先跑到栈道尽头,在前方大声呼唤他们,“你们快点啊,真是太美了!但好像对面那条栈道更靠近海更靠近东边呢!”燕子也大声回应我,“我们站在这边,总以为另一边更好,当我们站到另外一边,又会以为这边是最好的!”燕子的话让我恍然。曾经在泰山等日出,好像她也说过类似的话,我们站在这山,总以为另一座山更高,如果真站在那个山头,又会觉得这个山更高了。我恍然,时间恍然,与燕子别离多时,而今再见,曾一起在泰山等日出的我们,又再次一起到海边等日出,其中巧合与心情,难以为外人道也。
天气预报中说的日出时间是5:33,但过了这个时间点我们还没有等到日出。海平线的上方,弥漫着雾,太阳就这样被挡住了?我们有点悻悻然的同时,相信太阳肯定是会出来,因为那雾里有道闪亮的光,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可以等。等的时候并不无聊也并不冷,我们在栈道上拍照,拍日出前的海与天空,拍栈道和湿地。远处,有直升机传来的轰鸣声、船舶发出的号角声,近处,偶尔有鸟飞过。沉浸在这片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好之中,不时地交谈着,燕子说,我们的场景有点像电影《后会无期》,我没看过,她说看看就能明白了。
当我和燕子正准备去到栈道的最尽头时,小邵突然说,你们还走,太阳出来了!我们一惊,转身一看,你真的出来了!你初露脸庞,喜坏了我们,惊坏了我们,我们注意力移开你却突然袭来,像是故意和我们开了个玩笑。三个人瞬间安静,只默默看着你一点一点出来,难怪有作家比喻你像出生的婴儿般……若说你和在泰山的不同,那便是“快”。在泰山,你那么害羞,躲躲藏藏,久久不愿出来。而昨天看到的你,就像将乒乓球摁进水里后,手一放,就自动浮了起来。你真是调皮的,捉摸不定的。我们就那样,用眼睛也用镜头记录了你的升起。美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我们身处的大环境,都跟着美了。可我们都有一种遗憾,遗憾不能完整记录和保留眼前的美。心里想着一些事,我想,我的身后是夕阳,我的身前是朝阳,我们都要勇敢,去奔赴属于自己的美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心事在和夕阳一起生起……
太阳越升越高了,遥远处,有一个挑担的人走在湿滩里。看见我们,他大声说了句什么,距离太远,不能分辨,以为是呵斥我们(我们算是闯进来的,做贼心虚呐)。后来他又大喊一声,原来是叫我们注意安全。看看时间,已到七点,也该回去了。慢悠悠的往回走,边走边继续拍照。终于看清泥地里面无数的小洞,还看见了螃蟹,哦不,是螃蟹的近亲螃蜞,小腿上好多毛毛呀!小邵还捉到一只,被我拿来玩了。走到半途,看后面的天,瞬间变了,弥漫着大雾,太阳也不见了,空气越发湿冷,身体也开始感觉到湿冷。燕子说太好了,我们不仅看到了日出,还看到了雾。备感奇妙的清早,不是太阳出来了雾就散吗?却成了太阳出来了,雾也来了。
再到栅栏处,锁已被解开。有一行四五个人也来了,但他们不是来看日出的,是来做关于湿地生态研究的。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我们乱闯禁地是违法的(汗-_-||)。我想着栅栏上被被人弄坏的痕迹,来闯禁地的不止我们吧,而我们不行坏事,只为等待日出,不为过吧?
二,故地重游
开车回去的路上,才看清我们来时的路是怎样。凸凸凹凹的泥泞小路,行驶在上面,人被抖来抖去快晃晕了。看见一个牛场,密密麻麻都是牛,也许早上看到的牛就从此处来。终于驶上了“康庄大道”,景色宜人,我只呼这道路跑步才安逸!小邵可好,立马停车,想让我下去跑,我拒不理会~
燕子提议去前哨农场——他们曾拍摄《荣誉之战》的地方。一直听她和她同事谈起在那里的时光,似乎那里有着他们的青春一样!那份融在里面的感情。来到农场,燕子就给我讲解起过去拍摄时的模样,还原着曾经的场景。农场大而简陋,但被主人布置得充满生机,房间里还有荣誉之战的物品。我想燕子和小邵的眼里的农场与我眼里的农场定是不同的,我只见其一不见其二。
未进院子就听见一条纯黑色拉布拉多在狂吠,两只鹅和两只羊在园中央各玩各的。主人说他还养了好多羊呢!还有一大群鸡,好不热闹。进院里一会儿,来了一条土狗,最初很怕它(我怕狗o(╯□╰)o),后来发现它是想亲近我,但像我不敢相信它一样,它也不敢完全相信我。想摸摸它时,它又就躲来躲去,不理它时,它又跑到你身边蹭来蹭去。不过后来还是成功和它做了朋友,因为它,还第一次有养狗狗的心动~写到这儿,又想起它那调皮的身影和明亮的眼神了。
三,偶遇菜花
再次出发返回的路上,看见了一片油菜花,我和燕子又嗨了。才告诉燕子,清明节时想去看油菜花而不得,就这样无意中实现了!晨起的我们,在大清早就收获无数。小邵不和我们一起,我们自己踏入那片菜花地。刚靠近就闻到一阵浓浓的菜花香,让我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美好。以前在家乡,到了这个季节,随处都是菜花田,如今变得相见亦难。燕子说,人不同了,时间不同了,地点也不同了,心境更是不同了。一句话,道尽所有……依然能想起那时在菜花田里,用自己折的纸捉蜜蜂放进玻璃瓶里酿蜜呢!
四,后记
回到宾馆,才九点过,而我们三人已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早晨了。一场属于我们的狂欢之后,困意慢慢来袭……小邵尤为显著,我们休息的一个半小时里他看了一场电影,哈~
这个周末,能看到这样一场日出,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必须感谢燕子,在被八戒先森去太湖的团建抛弃后,燕子去崇明岛的团建带上了我(我和团建好有缘,呼呼~),一边在失去,一边在得到。而能看到日出,必须感谢小邵。我和燕子是空有心思,没有行动。小邵当晚就查了去哪里看日出,然后计划好了时间和路线。小邵说如果我们俩不去,他一个人也会去的。嗯,我们三是志同道合的!对了,燕子给我反复强调的,小邵是95年的呢!好吧,95年的小邵,你目前是我工作后认识最小的大男孩了,哈哈~谢谢小邵载着我们奔向海边看日出,谢谢小邵在我拍照的时候停下车,也谢谢你在我说想跑步的时候停下车(虽然你故意,虽然我不理会,但我真的有一颗奔跑的心,呀哈!)。
话说午餐后,一群人一起去了燕子和小娟发现的油菜花里。沐浴在春光里,不再需要任何言语。你看那边无数鸟飞来,在金黄的菜花上方低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