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完我赶紧摁断电话,不然又得被老妈絮絮叨叨数落半个小时,她不心疼话费,我还看不得中国移动平白无故赚那么多钱呢,可刚挂铃声又响了,不等妈说完就已经是不孝了,再不接电话就是大逆不道了,于是我赶紧接起来。
“妈,我错了!”
“哎哟,乖女儿,妈不怪你。”
我一听根本就不是我妈的声音,看了眼手机:“死安安,占我便宜啊。”
“是谁看都不看就管人叫妈,你以为我乐意有这么大个女儿啊,想我曾安安今年一十八,年轻貌美像朵花儿,未婚先孕这黑锅我才不背呢。”
“您夸起自个儿来还真是不遗余力啊!”关于对自己有迷之自信这一点,今生今世我只佩服曾安安。
“您老打电话来有何贵干?”切入正题。
安安说:“就问你出院了没,要不要我来接你。”
还算有点良心,于是我口气好转:“不用了,我已经回宾馆了。”
“还住宾馆呐,许绍念不打算收留你?”
“他那儿又不是前女友收容所。”尽管她看不见,我还是翻了个白眼,“别老提那茬儿,小心我咬你。”
“当我没说。”安安在电话里干笑两声,“不过,老住宾馆也不像回事儿啊,要不然来我家陪我。”
“你丫需求旺盛,男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我来不大方便吧。”
“姐最近修身养性,空窗好久了,要不你先来住着,等不方便的时候,我再赶你出去。”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请问曾安安小姐,您把我当丫鬟使呢,顺眼就留着,不顺眼就撵出去!”
“哎哟喂,您别动肝火!”曾安安在电话里笑嘻嘻地说,“要是您死皮赖脸不走,我也没办法不是。”
“好了好了,你还住西安中路那家七天对不?我现在就过来接你,你赶紧收拾收拾。”说完,也由不得我拒绝,这姐们就挂了电话。
和安安通完电话,我收拾好行李退了房,百无聊赖地在宾馆门口等着。十几分钟过后,一辆扎眼的蓝色宝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在我面前猛地刹住了脚,我正眨巴着眼好奇打量,安安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朝我招手:“梦梦。”
我大吃一惊,拉着行李跑过去,围着车子转了一圈,艳羡得很:“安安,你傍上大款了啊?”
“傍什么大款,老娘就是大款!”安安鄙夷地看着我,“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上车!”
我忙把行李装进后备箱,钻进副驾驶坐下,系上安全带东看一下西摸一下,啧啧地砸吧着嘴:“这就是传说中的宝马啊,人生第一坐呢。”
“瞧你那出息!”安安满脸不屑,在我两眼放光中发动车子。
瞧着安安娴熟地驾着车在大街上穿来穿去,我心痒痒的,狗腿地凑过去:“安姐,什么时候借我开开?”
“得了吧你。”安安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就你那杀手水平,我可没胆儿让你开,忘了以前在学校驾校的时候,您老一口气连撞六台教练车的事儿了?”
说起那事儿,实在惭愧。当时教练内急上厕所回来,刚好看到我一边哇哇大叫一边擦过停在训练场边上的六台车,一口气报废六个后视镜,眼见就要撞上围墙,亏得临门一脚选对了刹车,最终才没酿成大祸,教练为此被扣了三月工资,还害得许绍念拿出私房奖学金替我赔偿损失,后来我腆着脸再去驾校的时候,教练全程包公,精神高度紧张,即便半道有事都要先把我赶下车锁好门,哎,赤裸裸的歧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