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天,我打算回去了,李米;221天,我就要回去了,李米;430天,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李米……
这是电影《李米的猜想》里周迅(李米的扮演者)在念男朋友方文写给她的信。方文失踪了,整整四年,整整1460天,李米在城里开着男人们的出租,夹带着紧紧粘在杂志上的泛黄照片,逢人就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有些神经质,但在知道她故事后,也会心生怜惜的女人。
好不容易在阴差阳错中撞见了日思夜想的方文,那个人却冷若冰霜地挽着另一个女人,面无表情地说自己叫马冰。怎么可能是马冰?你明明就是方文啊。我熟悉到你身上每一寸肌肤,我熟悉到你化成灰也认得。可你手里牵着另一个女人,恶狠狠地瞪着我,偏偏就是不认我,我又能怎样?
等待的那些年里,我以为你是我的,就像风筝一样,你飞得再高再远,我只要紧紧拽着手上这头的线,你就还是属于我。可直到真正相遇的这天,沧海桑田间,早已物是人非,你也可能早已不再属于我,就像飞得太远太高的风筝,任凭这头再用力拉扯,鱼死网破之后,拽回的可能也只是一根线。
爱情的世界很大,大到可以装下一百种委屈。爱情的世界也很小,小到三个人就拥挤得令人窒息。
窒息之后,心仍不死。偏执的李米继续找寻,也继续等待。不是不爱,是不能爱,是不敢爱,但还是要相信爱。
李米等了四年,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周迅在接受访问时,谈及李米这种心情时说道,“就像是一个航班取消了,告诉你一定会飞,但是永远不告诉你什么时候飞。”
这种感觉大概也类似若曦在《步步惊心》里穿越回清朝,你看透所有人的命运,却唯独看不穿自己的结局。明明相爱却不敢公开示爱。
朋友小瑶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高一与同学小声相恋,到高中毕业,到大学毕业,到工作一年,当我们都以为到了可以喝两个人喜酒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八年的相伴,在一句再见中訇然坍塌。
没有露骨的表白,亦没有别离的撕逼。感情如止水的时候,好像都那么自然而然、恰到好处了。
也有过颓废的时候,也写过苦涩的日志,还有过幽怨的动态,舍不得删他,亦下不去手拉黑,却也不再聊天,互不打扰。只是,在某天的同学群中,偶然看到这个名字时,心里还会有一种说不出滋味的感觉涌上心头。
北村的小说《望着你》里面有这样一句话:
望着你,是我爱你的唯一表达。
八年之后的一年又一年,不动声色的小瑶接受了家里安排的相亲,一路高速,结婚,怀孕,生子,跟所有人平淡无奇的生活一样,安安分分地工作,本本分分地操持家庭。鲜有动态的小声那边似乎也有了动静,换了工作,买了车,也会去参加家里安排的相亲。
“梦,希望没有尽头,我们走到这里,刚刚好。”
我不知道爱一个人,会愿意为TA等多久,但我想,爱多深和等多久也不一定要有必然的联系。
所有的离开,不一定是不爱。所有漫长的等待,一定是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