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的阳光简直就是女人们的集结号,个个都忙着晒这个晒那个,恨不能把屋顶给揭了,直接给个痛快。我一直也是这样的。忙完一切后,已是午后。一个人的午后,拣个最亮堂的地方,闲坐着,喝壶茶,啃点小零食,温暖极了。
秋天可以生发许多诗人,待到冬日,能想起的却都是很久远很幸福的光阴了。早上,收到了一瓶子的红糖,浦江佬做的。红艳艳的,特别好。最欢欣的是上边还结了好多好多的糖疙瘩。这是我打小就喜欢吃的。我常常把红糖瓶子摇一通,捡了上边大大小小的糖圆子吃。隔几日,就再去摇一摇。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突然发现小时候好多爱吃的糖,都是浦江佬做的。那个名气特别响的“鸡屎糖”,那个一口能把牙齿黏掉的“线板糖”,那个老让我联想到“黄龙”的“冲管糖”,还有那个一层一层剥不完的“千层糕”。
上次还见到小妞买了柿饼。这又让我想起许多来。小时候去老人家里,常常能吃到这些东西。姑奶奶呀太婆之类的,常常会从床头柜或是别的橱柜里,找出个洋铁皮的饼干罐头。罐头一般都是旧得油漆有些剥落的模样,好像费很大的劲才能掰开了。里边的物事可丰富了,有点点潮掉的小饼干,扑落落掉白粉的柿饼,黏嗒嗒的蜜枣儿,红红绿绿的酥糖……老人们都不舍得吃,就这么一日日地很宝贝地藏着,留给小娃娃吃。一边在一头吃着,一边也乐呵呵的,跟自个儿吃一样味道。
现在的孩子自然不一样了。可乐今儿揣了零花钱,说打完篮球后一定要买一个棉花糖。上回没买到,还一直惦念着。昨儿娘俩还吃火锅去了,吃一半,火锅都焦了。在街上,可乐一见有个提了草莓的,又嚷着要吃。那个跟我妈一般年纪的妇女,问:“这是你外甥吧?”我一听,还听成了“外孙”,心里真是好郁闷,忙说不是。她又说:“生得真好!怎么会这么年轻?跟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一样的。我又不是没见过大姑娘,真的比大姑娘还好看呢!”可乐在一边拉拉我衣袖,惊到了。结果,称了称,三斤半,还连个零头都不去掉。我是觉着不对劲,但冲几句,就认了。回家一过磅,两斤半都不到。
常常遭遇许多不寻常,只能认为自己不正常。比如我那边啃鹅肉边看行尸走肉的可怕的嗜好,比如我肉粽蘸红糖的奇怪吃法,比如吃多了腰疼的悲催下场……阳光真好,很适合再看一遍《阳光姐妹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