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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男孩子喜欢在一起弹珠子,是那种中间嵌着或蓝色或红色亦或黑色花瓣的玻璃小球,孩子们用眼睛瞄准对手的珠子,向它弹去,将对手弹得远远的,然后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进入自己的洞穴。我是非常羡慕男孩子会弹珠子的,那时哥哥和同学们在对阵时,我会在旁边跟上跟下近乎崇拜地观战。而女孩子的游戏是在地上画一座“房”,用瓦片或串珠一级一级地往上跳,其间是不能换脚的,用瓦片跳房的话硌脚,并且不够顺滑,于是那时是特别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串由算盘珠子组成的串珠的,因为它不但好跳房,又可当作玩具,一根毛线绳子串着七八颗算盘珠子(算盘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人们用于算账的常用工具),于是我到处寻觅,最后我偷偷将爸爸辟里叭啦用来算帐的算盘想方设法取出了十颗珠子,做成了我梦寐以求的串珠,本以为爸爸会责怪我,但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虽然我继续开心地用串珠跳着我的“房”,但内心是带着一份浓浓的内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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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六年级时,当时不知是教育部门哪个领导忽然下了一道指令,小学六年级的孩子要上早晚自习,我家离学校不是很远,可也有二里地的距离。在学校住了几个晚上后,还是觉得自己家里的被窝更温暖,于是我们家住一起的几个孩子商定,不住学校了,晚上要回家住,那时路上是没有路灯的,并且还要经过一段没人居住的山路。记得我们六七个十岁上下的孩子共着两个手电筒,在月朗星稀凉风习习的夏夜,或在北风呼呼寒气逼人的冬夜,一起手挽手,一路高歌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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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印象最深的一位老师叫刘兰,为什么印象深刻呢,记得最清的是她每天都将脸涂得雪白雪白的,眉毛描得又细又长,嘴巴大而红。那时我们纷纷在下面议论:刘老师没化妆的样子会是怎么样的呢?但我们不得而知,因为她出现在我们的眼中一定是浓妆艳抹,从没见过她的素颜。但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脸上有许多“麻子”(其实长大后才知道那叫雀斑),因为隔着厚厚的粉底我们还是窥视到了她脸上的斑斑点点。并且她对学生非常严厉(那时我们都说她凶),全班没有一个同学不怕她的,背地里我们为她取了个名字“刘麻”。现在想想,也真是童心险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