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

作家阿来在《草木的理想国》中曾有写道,作为一种能开花,并能结果的植物,比如桃、梨,总是在极大的考验着市民的道德水准,因为看到那累累硕果,想来大多数人都会受到诱惑,情不自禁伸手去采摘的。所以,这些植物,大概是极少能出现在公园里,而只能在乡下或专门的果园里才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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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不禁莞尔,因为这段关于人性拷问的话题,的确不无道理。

所以,不管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亦或是“梨花一枝春带雨”,要想欣赏它们的倩影,便只能出城去寻找了。

这样一个天气晴好的周日时光,自然是踏青、赏花的最佳时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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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去年差不多的日期,郊外的桃花、梨花都已怒放,心里甚为挂念,怕再不去,就错过了花期。先驱车近一个小时,去接上老妈,带她一起去呼吸郊野新鲜的空气和满目养眼的绿植。

事先并未规划目的地,也许偶遇会给人带来更多的惊喜吧。

一路悠游,看到水库边上有人在钓鱼,也不禁停车观望。佩服钓者极好的耐心,或许对他们来说,享受的就是垂钓的过程。而有暖阳、微风相伴的时光,自然是再惬意不过的了。至于究竟能钓到多少鱼,倒也没那么多计较了吧。

车行至一处依山傍水的古村落,被山坡上零星开放的各色野花所吸引。那红的是映山红,至于紫的、黄的,就叫不出名字了。不管怎么说,花儿总是能给人带来一种愉悦感,让人没来由的想拥它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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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路旁,只见两只大鹅在悠然地踱步,那大灰鹅高昂着头,似乎是一位趾高气扬的将军,不时还引吭高歌,全然不顾在一旁将它们作为模特儿摄入镜头中的我。不由得想到骆宾王的“曲项向天歌”,还真是非常的贴切,那呆傻的模样萌态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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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坑里,一群鸭子悠然地在水中划行。“春江水暖鸭先知”,是它们,最早向人们汇报春天到来的消息。许是世面见得少,见我们靠近,便远远地躲开了。嗯,真是一群害羞的小精灵。

乡下的日子过得慢。朴实的村民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单调的劳作。一见到陌生的来客,便会热情地打招呼。因为寻不到桃、梨花的踪影,便跟一位大娘打听,得到的回答是,也许是因为今年雨水过多,推迟了花期。听了这话,心中不免有些悻悻的。

带着几分不甘和一丝的小失落,沿途继续寻找。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前面不远处,那一抹红霞是什么,不正是桃花吗?心中不胜雀跃。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这明媚美丽的颜色,犹如粉红色的梦幻,谁又能忍心去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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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片桃园并不大,但也能够满足我求花若渴的小情绪了。驻足欣赏许久,从各个角度拍了些照片,才恋恋不舍地挪动脚步。

更让人欣喜的,是附近山坡上赫然而立的三五棵梨树。它们应该有些年头了,枝干苍老虬劲,更衬托出那一树梨花的娇嫩与妩媚。

梨花的白,纯洁而透明。古人常以梨花来形容佳人。“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一种孤独落寞之感,给人以难言的惆怅。

想那梨花,并不解世人的风情。它兀自开放,在季节的轮回中,默默完成岁月所赋予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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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有百花秋有月,正因为春光短暂,所以,遇见了,便好好珍惜。如此,方能不负时光,不负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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