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同样轻松惬意的风流云在自认为摆脱了白长爻和玉灵泉二姝后便了断了因果,自此结束霉运,不再受那天道摆布。
悠闲自得的哼着舞女合欢曲,翘着腿,躺在一红一绿,两位窑姐的大腿上,和她们天南地北胡吹海说,逗得二女不时掩口大笑,酥峰发颤,春光乍泄。
“公子说的是真是假,再厉害也不可能夜夜笙歌,都说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田,那么多纨绔子弟的妻妾,你吃得消嘛…”
风流云暗遁后,远行数千里地,在一座小镇上落脚,凭着偷香窃玉多年的经验,闻着味找到了这样暗藏春色的活血屋。
外人看来不明所以,也只有资深玩家方能洞见玄机,若非熟人介绍,谁也不知这平平无奇的屋子里竟有这样多的风尘女子,当然她们也有自己的雅称,活血师。
推经活血,让人益寿延年,只是依据来人正经活血,若然客人有兴致便会不那么正经的活血起来。
而红绿两位姑娘多半便是这活血屋的头牌,毕竟能入风流老鬼法眼的,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总有其过人之处。
风流云深暗此道,这样的风月老手,三日可以不吃不睡,但一日不碰女人,他便觉得浑身难受,好似总有无限的精力,使不完的气力一样,在离阳城呼风唤雨的时候,几乎每日都与女子私混在一起,无怪落得这风流老鬼的名号。
然今时不同往日,虽有落难之嫌,亦委屈不得自己这副肉身,稍微打扮一下,让本就威武雄壮的他,更显得财大气粗,看来是个十足的阔主。
即便知道这些女子是为钱财而折辱于男人膝下,可也不偷不抢,自食其力,风流云非但没有蔑视之意,反而对这些风尘女子礼数有加,办正事前也得让她们心情舒畅,若有不从,绝不用强,依然赏下银两任其退去,怜香惜玉之名倒也是不假。
显然这两位波涛风情的红绿姑娘,对于风流云这等款款深情的君子人物倒是颇为钟情,一个个在他身上挨挨擦擦,大有献祭自己的意思。
风流云憋了多日,体内的精虫乱窜,欲火焚身,哪里受得了她们挑逗,当即将二女反压在身下,顺手伸进她们腰间,游离上玉峰,淫笑道:“就凭你们这两块小犁田,焉能与我牛日天一战…”
他换了一身雍容华贵的礼服,又信口胡诌了一个名字,至于为什么是牛日天,想来是自己对天道肆意摆弄人界机缘甚为不满而生发戏谑之心的缘故。
风流云言罢,双手一把握在二女玉峰之上,便在此时,他恍惚间泥丸宫中一团佛光隐现,接着梵音袅袅,经文大唱,木鱼笃笃,如身坠西方佛国一样,虚空星辰萦绕,漫天都是法相庄严的佛陀正自上而下俯视着自己,口中不断喧着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若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
正疑惑间,又见天心处高悬着一盏酥油灯,灯壳造型古朴,雕琢着十方佛陀,虚空上方的佛陀恰似自其中跳出一样。
灯外挑出十角,每角都有一点灯芯璀璨,佛光普照,如日中天,教人不敢逼视。
风流云一怔,瞬间恍然,那正是自己当日偷摸自蓝烟寺通意和尚的法器酥油灯,而那通意和尚的舍利也一同被他祭炼。
短短几天,风流云自然不能够将其完全炼化,此刻潜藏在他元神之内的通意和尚,感知到危险,不自觉跳出,妄图化身佛陀,阻止色欲侵蚀。
佛门清规戒律向来繁多,门徒持戒入定,由定生慧,从而慧极生灵,悟得佛家各般神通。
而戒律之中尤以色戒排在首位,若然僧人犯了色戒,哪怕动了色念,所有修为都将化成泡影,留恋红尘脱不了无量劫数,沦为凡夫俗子,是以色欲乃是毒蛇猛兽,业障深重,沾染即污。
通意和尚一心向佛,佛心坚固,这才修得舍利金身,而今阴差阳错被妖魔毁去肉体,还被这小人夺去舍利,现下又欲行此不堪入目之事彻底污秽他的佛心,可谓流年不利,衰到了极点。
“淫之为病,受殃无量,以微积大,渐致烧身,自陷于道亦及他人,不致究竟…贪爱淫欲甚鄙秽,能生苦恼丧天趣…淫心不除,尘不可出…”
风流云耳边不断传来通意和尚的佛音,虽然经文正大而浩然,但其语气却显得急切而又慌乱。
风流云头顶佛光,漫天佛陀在上不住打转持咒诵经,梵文飘落下来,化成一屡屡清光,流经其身,如那佛海沐浴,却是要洗净污秽,劝他回头。
“哼,我风流老鬼又何时想过要脱尘而出了?不行男女之事,岂不是少了一大乐趣,老和尚既为凡人,守了一辈子戒律,想必也不知女人身体的美妙,那就让老鬼我替你开开荤腥,尝尝这滋味如何,看看是否还能佛心不动…”
风流云当初也并未有抢夺通意和尚舍利祭炼佛家法器的念头,只是临时起意,混淆视听,两不得罪。
不想趁双方斗得紧要之时,竟隐遁了出来。
他可没有阳澈那般刚正不阿,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到手的好东西自然是不肯再还回去的,何况自己正是师从魔门,说不得蓝烟寺那群和尚便当自己是同伙,没来由惹得一身骚,再沾因果。
反正神鬼不知,是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舍利法器通通据为己有。
法器还好,只需消耗时日自然可以抹去原先主人的灵识,重新以元神打上自己的神印。
但这佛家舍利却不好炼化,若非法力高强之辈,强行施展威压逼迫其舍利元神出窍,从而吞噬下去,此外更无他法。
风流云法力算不得高强,更没有那大神通逼迫通意和尚就范,无计可施之下只得暂且搁置此事。
哪知他风流好色的本性难移,寻花问柳,不经意间触犯了佛门最为严重的色戒,使得通意和尚舍利元神出窍,欲要以无上正等正觉广大无边的佛门法经渡化此人。
如是常人身坠法相庄严的佛陀佛光之中,再如何精虫上脑亦会被普照得神智明净,不染污秽之尘。
然风流云是何许人也,通意和尚显然是不够了解这老鬼,比于佛法无边,他的色欲之海更是汹涌澎湃。
通意和尚无形之中反被压制,让十个白胖小矮人自风流云泥丸宫中跳了出来,围成一圈。
那十位白胖小矮人在风流云手握酥峰之时,男性色欲迷乱,竟是全身赤条条,猥琐至极的盯着上方神圣无比的佛陀嘻嘻淫笑道:“手感不错,香酥软糯,老和尚,你应该有感觉了吧…”
但见悬在风流云上方的十方佛陀一阵轻颤,佛光暗淡一下,立即又重放光明,齐声怒喝:“好个魔头,竟唤来魔门的色欲魔种,休要坏我佛心,快快放下欲念,以免堕入阿鼻地狱…”
通意和尚慌乱之下,紧闭双眼,随即脑后生辉,佛光通明,梵音再次响起:“阿弥陀佛…见色心迷惑,不惟观无常,愚以为美善,安知其非真。
以淫乐自裹,譬如蚕作茧。
智者能断弃,不眄除众苦。
心念放逸者,见淫以为净,恩爱意盛增,从是造牢狱。
觉意灭淫者,常念欲不净,从是出邪狱,能断老死患…”
喃喃经文伴着无数木鱼的笃笃之声在虚空之中泛起阵阵涟漪,一道道纯洁无瑕的祥瑞之光射出,向着风流云和色欲魔种扑盖下来。
女色对佛门弟子来说是流毒,但于风流云却是琼浆玉液,本不得舍利祭炼之法,此刻这通意和尚为抵色欲迷心,竟然妄图将他教化。
风流云已经欲海翻腾,精血充盈,连色欲魔种也给唤了出来,哪里受这佛光约束,大手一扬,宽衣解带,轻衫飞舞,在圣洁之光的普照之下,床上的旖旎风景更显绚美瑰丽。
“魔头,你竟敢如此亵渎神灵…”
通意和尚眼睛虽闭,但神识大开,自然也清清楚楚瞧见了这人间艳色。
惊骇之余,心神一荡,佛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不由悸动起来,连同天心的本命法器酥油灯都颤颤巍巍,幽幽明明。
“嘿嘿,老和尚嘴还挺硬,未脱肉身终有肉欲,我就不信你身体会没反应?”
色欲魔种迎着佛光飘然向上,一个个白胖小矮人幻成了风流云身下的活血师,赤身裸体,仅有彩带飘飞,遮掩着神秘地带,却更让人心如猫爪,蠢蠢欲动。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又名归命无量寿觉,佛门弟子持诵此六字真言可为万世出世之妙道,成佛作祖之正因,是三界人天之眼目、是明心见性之慧灯,是破地狱之猛将、斩群邪之宝剑,五千大藏之骨髓,八万总持之要门,十方虚空之无际,广大一性之圆明,开黑暗之明灯,脱生死之良方,渡苦海之舟航,出三界之径路。
故而通意和尚的十方佛陀在受到十位色欲魔种所化的人间尤物挑逗诱惑之时,自身难保,也不再诵那破除色欲,解救他人出苦海的经文。
一句句南无阿弥陀佛喧出,通意和尚的十方佛陀双掌合十,脑后齐齐绽放出道道金光,金光随即凝成金身法相,宛如天神在上,浩大威严。
熠熠的黄金之光琉璃婉转,耀得色欲魔种所化的尤物迫不近其身前半尺。
“老和尚真是自欺欺人,你若是心中有佛,无有肉欲,又何以不敢摸上我一回?
芙蓉玉面不过是带肉骷髅,芍药红妆乃是杀人利剑,既是骷髅利剑,又为何不敢正视?
莫是口是心非,怕自己把持不住,在勉力克制自己的欲望?
你们佛门不是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嘛,既然万法皆空,本来就无一物,又何处惹尘埃?
你如此修佛,修来修去也只得皮囊而已,拥有佛心之人,当无所动,见肉即骨,摸肉即剑,住行坐卧皆是修行,而不是如你这般刻意逃避…”
风流云体内的色欲魔种被无边佛法激发出来,十尤物受到金光阻碍,不得近身,从而以言问道,直戳通意和尚的佛心。
通意和尚当然知道此为邪魔教唆之言,但听来却也极是有理,自己一心向佛,欲达彼岸证得圆满,自然是磨难重重,若是连此色欲之劫亦要求得佛陀庇护,不能自渡,又如何以证自己的虔诚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