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淹没了这座城市,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两人也顺利地来到了白州医院。
经检查,并没什么大碍,但张芬还是要柴扉打一瓶点滴。
柴扉看着一点点流失的时间,有些急啊,“如果小洛说得没错,那我最多还有五个小时可活,”他伸了伸手指头,继续想道:“就剩一只手的时间了,就算不能……就算不能……那也不能在这打点滴白白消耗掉啊!”
念头至此,他伸手就要去拔掉针头,张芬见状连忙制止了他,她的手紧紧握住柴扉的手,眼眶微红:“小扉,你今天究竟怎么了?总魂不守舍的。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柴扉挠了挠后脖颈,感觉有些头大,要拒绝吧,又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要不拒绝吧,时间就这样白白流失了。
他心中想道:“算了,还是先别拔了吧,反正也还没想到接下来要怎么度过,反正点滴就打一瓶。”
然后,他拍了拍张芬紧握着的手,示意其放松,“我没事儿!我现在这不好好的在这吗,放心吧,我不拔点滴了。 ”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明明在火车上通电话还好好的,见到你时你却……”
不待张芬说完,柴扉伸手制止了她要继续说下去的担心,他转换话题,“现在7:07,你不是还要去拍照片吗,来得及吗?”
“这个倒是问题不大,倒是你……”
柴扉又一次打断她的担心:“诶,我没事儿,好着呢,别替我担心。”
“你怎么能说出‘别替我担心’这样的话呢?!”
“……”柴扉有些无语了,感觉和女人说话好难啊,要是放在宿舍,他早就“你丫的,你TM,你给老子 ……”爆粗口了。
他沉默了好一阵,扭转了话题,说道:“张芬,给我讲讲那个跳楼自杀事件吧。”
“那件事啊,”张芬抬头“调取”了一下相关记忆,说道,“死者姓曾,是你们学校电子物理学院的一名大三师姐,据说当天晚上她男朋友向她提出分手,激动之下,想要报复男生,就偷偷溜到南化学实验楼楼顶,跳了下去。”
“……”柴扉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偏道家偏佛系的那种,如果考试成绩不好,他不会放在心上,反正只是一次考试,反正之后还会有考试;对于一些人对他的不理解和误会,他亦释然,反正你们又不是和我一辈子,十年后你们在我生命中是谁?路人甲炮灰乙龙套丙?只有我才是我生活的主角;对于恋情被分手(虽然他没经历过),他觉得自己也是比较能看得开的,不合适就别勉强,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单恋一只花。
因为他是这种随性洒脱的性格,因而他也觉得别人大概也是这样,但他总是能遇到那些个“高考跳楼女”,“被甩跳楼女”“死缠烂打男”“墙头草”“讨好人的狗”……
他觉得他们都太不能看开了。
想到看开,他想到自己现在只几个小时可活,一开始接到这个宣判时也是恍惚了好一阵。“也许,那些人就是恍惚着恍惚着就恍惚走了的吧。――陷进去了,就拔不出来。”
不像我,我还没陷进去过……
诶,怎么思路又绕到这了。也许,我还是耳濡目染了父辈们的传统,还是想着要延续香火的。
一想到香火,他鼻头一酸,眼眶微微发红,呼吸也有些大起来。
“小扉,你怎么了?”张芬的注意力一直在柴扉身上,现在看到柴扉的异样,立马询问了出来。
“张芬,”柴扉原本就想哭的情绪,在张芬这么一安慰之下,立马就像冲破闸门的洪水,漫延开来,“我要死了!十二点前就会死!”
“你说什么?!先别哭,怎么回事你先和我说,我一直都在的。”
这柴扉啊,现在就如一个被抢了糖的八岁小孩,扑到张芬怀里,抽抽泣泣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你遇到作者了?”
“是的,虽然我没见着他,但他的声音却是从心底传来,在心中激荡着。”
“这天杀的作者!”
“……”(编不下去了,一个人骂我不够,这又来一个说我的了。内心委屈值爆表!不行,我得缓缓,拿点纸巾擦擦眼泪,咱下回再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