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裴昭(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完结版免费在线阅读_林婉裴昭(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全章节在线阅读_(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完结版免费阅读_林婉裴昭《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林婉裴昭)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主角配角:林婉裴昭
简介:两人已经走进餐厅,林婉丝毫没有喊我过去的意思我知道,姐妹局,我不应该上前“原来他就是裴昭,和我印象里的那个不太一样”餐厅门没有关紧,宋许之的轻语从门缝里传出来“是么?”林婉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一如她对我的态度,淡漠里藏着厌恶我起身,准备上楼,透过玻璃的反光,我看清楚此刻的自己双眼无光,双颊凹陷,唇色苍白,形容憔悴,哪里有一点传闻中裴少的形象不怪宋许之发出这样的感叹“隋少,您...
我连忙拿出手机,和宋许之加了微信。
抬头,恰好对上宋许之审视的目光。
视线相触,她坦言:“你越是这样,婉婉越是烦。”
她的意思,是我声称自己生病是为了吸引林婉的注意。
“宋医生,你可以先看看我的病历。”我打断她,“一名专业的医生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人云亦云。”
宋许之眸光微闪,低头同意好友申请,“我有时间会提前和你联系。”
她抬眸,看着我,眸光清冷而锐利,嘲弄之意分明:“还请你保管好自己的病历,下次可不能赖隋安。”
重新坐回车里,宋许之摁响车喇叭,车灯骤然亮起,灯光晃眼,我下意识用手遮挡。
她又摁了一遍喇叭,催促我让开。
待眼前稍微恢复一些视线,我挪到旁边,车子才缓缓驶离。
我静默看着,心绪平静。
宋许之与林婉同气连枝,她尽管表现的再温和,骨子里还是厌恶我。
转身,我看见站在院子门口的两人,头顶光影落在两人身上,林婉一半脸藏匿在阴暗中,神情难辨,唯有一双眼睛明亮,直直看着我。
隋安站在她身边,笑得幸灾乐祸:“裴昭哥,你刚才在和许之姐说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我收起手机,冷脸看着他,“这一次你可以把我的病历藏起来,下一次呢?你最好直接去医院,把我的就诊记录删除。”
说这话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看向林婉。
她如果有心,就不该一直偏听偏信,让人去医院一查,就知道谁在说谎。
一抹慌乱从隋安的脸上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撇向林婉,抢先开口:“裴昭哥,我真不知道病历的事情,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我只是看着你和许之姐聊得挺开心,多说了两句。”
我冷嗤一声,没有理会。
以退为进一向是隋安的惯用手段。
林婉果然出言维护:“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没演,留了联系方式,确定下一次面诊的时间,下次你也一起去?”我近乎偏执的反问。
话说出口的瞬间,又觉得自己像是跳梁小丑。
为什么一定要向她证明我真的得脑癌了呢?
大概是想亲眼看见林婉知道实情时候的表现。
我自嘲一笑,从两人身边经过。
身后,隋安的声音不大不小传来:“裴昭哥还加了许之姐的联系方式?早知道我也加了,只是考虑到是婉姐的朋友,主动要别人的联系方式容易让人误会,所以没提。”
我脚步顿住。
他这话什么意思?暗示自己有边界感,我没有边界感?还是在暗示其他?
林婉也听出来隋安话里的意思,快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腕,大力向后拉扯,强迫我和她对视。
莹白的掌心摊开在我面前。
我垂眸看着她。
隋安说什么就相信什么,真是蠢女人。
“把手机给我。”
“干什么?”
“把许之删掉,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林婉语气强硬,见我没有动作,伸手想要抢夺手机。
我下意识后退,避开她的手,把手机藏在身后,“我加她,纯属是为了病情。”
对上她的眼眸,我讥讽一笑:“还有,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你没有资格管我加不加其他异性。”
林婉愣住,随即轻蔑一笑:“你以为我在吃醋,我只是觉得你找谁都好,就是别找我身边的人。”
食指戳在我胸前,尖锐的甲片透过衣服刺痛皮肤。
我步步后退,她步步紧逼,直到后背紧贴着墙,没有退路可言。
“圈子里都知道你我的婚姻,你以后出现在许之的身边,被笑话的只会是我和许之。”
“我的眼界没有那么窄。”我已经不想和她纠结这个问题。
关于我说的那些话,她从来听不进去,也不相信,说多了都是浪费口舌。
“删了!”林婉强调。
我没动。
目光相触,气氛僵持。
隋安打破僵持:“裴昭哥,你就别让婉姐不开心了,删了就删了,正好也能证明你没有其他的心思。”
沉默半晌,我问:“林婉,你凭什么让我删了别人?”
“凭我们是合法夫妻。”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空气陷入死寂。
林婉微微扬起下巴,补充:“你现在是在履行夫妻责任。”
“夫妻责任?”我将这四个字在唇边回味片刻,抬眸看向隋安:“责任和义务是对等的,如果我删除别人,是不是也意味着你需要把第三者赶出去?”
“你在和我谈条件?”林婉微微眯起眼眸,见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冷笑:“没事,我有的是办法。”
她牵着隋安的手朝室内走去,没两步回眸看着我:“裴昭,你早就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大门在我面前关闭,光线被隔绝,只留下一小方的黑暗。
我站在原地未动,身子靠着墙壁的支撑没有摔倒。
抬手抹去面颊上的冰凉,长呼出一口气。
自从裴氏倒台,我和林婉早就不能站在一个平等的面上对话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和她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
以前,她在我们之间的情爱里占据上风,现在她在实力占据上风。
我从来都没有还击的力气。
门打开一条缝,管家见我站在阴影里,语气细微仿佛害怕惊吓到我:“先生,夜里凉,快些进来。”
那一束暖黄色的光落在身上,明明没有温度,我却觉得温暖。
跨过大门,我紧紧握着手机,就好像握着生的希望。
经过二楼原来的房间,还能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婉姐,裴昭哥说的没错,我就是第三者,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
“他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林婉语气无奈又宠溺,难得有耐心。
我无心再听,回到临时安排的房间躺下,给宋许之发消息:“宋医生,明天上午去医院如何?你如果觉得病历不可信,可以现场做检查。”
消息没有发出去。
红色的感叹号刺激着我的眼睛。
握着手机的手挡在眼前,我却咧开嘴角笑了。
林婉,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我只好关上抽屉,“走吧。”
病历还可以重新开,让宋许之一直等着可不好。
尚未走进,便能听见交谈的声音,林婉心情不错,声音比平时都要活泼几分。
另外一道语速不紧不慢,语气温和的声音应该就是宋许之。
我忍不住快走几步,恨不得立刻让宋许之带着我去医院做检查。
向前几步走到楼梯前,客厅里坐着说话的两人便出现在我眼底。
林婉穿着黑色丝绸长裙,长发拨到左肩,描摹过的眉眼精致,唇瓣鲜艳红润,宛如枝头绽放的玫瑰,说话间眉眼弯弯,没了平时难以接近的模样。
她对面的女子穿着杏白色复古蕾丝裙,黑发半挽,巴掌大的小脸,眉眼清淡温和,戴着一副银框细边眼镜,唇边始终噙着一抹淡笑,侧头倾听林婉说话,时不时点头应和。
她更像是荷花,清冷高洁,只可远观。
宋许之竟然这么年轻。
我一时有些犹豫,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
这么年轻的医生,真的靠谱吗?
宋许之注意到,抬眸向楼上看过来。
她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
林婉顺着她的视线,一起朝我看过来,看见我之后,掀起嘴角讥讽一笑,转头看向宋许之:“病人来了。”
我走下楼梯,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
“你瞧着精神确实不太好,病历有吗?”宋许之直奔主题。
从我走下楼梯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她在观察,以一名医生的目光观察我。
我摇头。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林婉一只手捂着唇角,“许之可是有名的脑科专家,平时找她看病的人多得排不上号,你可别拿出来一个小感冒的病历给她,贻笑大方。”
随意的姿态,玩笑的话语,丝毫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面对林婉的态度,我早就习以为常,心情没有太大的波动,泛不起丝毫涟漪。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攥着掌心的布料,冷汗浸湿,穿堂风拂过,丝丝凉意深 入骨髓。
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对上林婉黑亮的眼眸,我忽而很想问一问,她知不知道隋安做的事情。
“看着我做什么?人家还等着你的回答呢!”林婉微扬下巴,催促我回答。
我才回神,“宋医生,我没有把病历带在身边,等有时间,我去医院取过来给你,怎么样?”
宋许之皱起眉,抬眸扫了林婉一眼。
那一眼隐藏着对我的不满,只是碍于林婉的面子,不好直接说出口。
客厅的气氛短暂停滞一瞬。
只这一秒的安静,令我坐立难安。
我本可以直接说,隋安把我的病历藏起来,但我知道只要我说了林婉肯定维护,这中间还要牵扯出许多的是非。
这不是我的意愿。
所以我只好借口说病历在医院。
可这样依然不是妥当的做法。
我在早就知道今天要见宋许之还不提前准备好病历,这是我做法的不对。
我不能让她被林婉误导。
“宋医生,我之前拍了一部分在手机上,你凑合着看一眼。”我拿出手机,调出来拍的片子递给宋许之。
宋许之没有发作,接过手机,细细查看片子。
林婉哂笑,并不做声,只等着宋许之看完,才说:“许之,你看仔细一点,别忽略了不起眼的水印。”
“这图片是我自己拍的,不是在网上找的,这上面还有拍摄时间和地点。”我为自己辩解。
宋许之看过地点和时间,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的话。
林婉拿过手机,看过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手机里显示的时间和地点,就是我上一次住院的时间和医院。
她看着我,向来冷冽的眼眸带着竟然也出现了摇摆。
“宋医生,可以说一下我现在的情况吗?”
我尽量不去看林婉,只等着宋许之的回应。
我要让宋许之在林婉面前亲口说出我的情况。
林婉不相信我,总会相信宋许之。
如果林婉知道我不是在骗她,而是真的得了脑癌,时日不多,会不会有一丝的愧疚和难过。
“从片子上看,情况算不上乐观,左脑部分有一点阴影,不排除是肿瘤的可能性,如果能够拿到原来的片子,或许会有更确切的诊断。”
宋许之语气不徐不缓,说完后看向我,右手食指推了一下鼻梁,薄唇勾起一丝弧度:“当然,我的一切诊断都是建立在这张照片是真实拍摄的前提下。”
轻飘飘一句话,重重砸在我的心上。
她还是更相信林婉,侧面告诉我,并不相信我没有病历本的说辞。
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出来。
我想揪着她们每个人的衣领问,为什么不相信我。
一定要我死在他们眼前,他们才相信我真的生病了吗?
“宋医生放心,这张片子绝对真实。”那些情绪最终只化为一句若有似无的争辩。
“是你的吗?”林婉问。
我没有回答的力气,只沉默以对。
哪怕林婉有一点的相信,凭着她现在的能力,随便一查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可是她不查,只相信自己的认知。
说起来,这也怪我。
林婉身边的男孩子一直没有断过,从来都是走马灯一样的换,我早就已经说服自己不在意。
直到隋安的名字和林婉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娱乐杂志的头条上,我才有了危机感,买通医生告诉林婉说我生病。
那个时候我和林婉还没有闹得和现在这么僵,她知道我生病,还过来陪伴,我们度过了一段相对还算平和的时光。
直到谎言被拆穿。
“不提这事儿了,张姨还在你家做工吗?我想吃她做的糖醋排骨了,在国外什么都吃不习惯,最想念的就是张姨这一口。”宋许之轻巧转移话题,并不想在我的事情上多做纠结。
我迫切的看着她,寻找时机开口,约定好下一次见面会诊的机会。
毕竟宋许之不是任何人都能见的,我要抓住机会。
宋许之却全程没有给我一个眼神,和林婉说笑,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林婉起身,挽着宋许之的胳膊朝餐厅走去。
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迎着隋安的拳头,我嗤笑:“朝这儿打,正好我去做检查,让她知道我生病的实情。”
“你以为婉姐还会关心你吗?”隋安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放下拳头,嘲讽一句,转身离开。
趁着林婉怀孕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表现,最好能子凭父贵,顺利登上林婉的户口本。
我靠在墙上,冰凉的墙面让我有几分真实感,凉意顺着脸部的肌肤一点点渗透进皮肤里。
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才回神,去接电话。
“裴先生,关于你的病情或许还有转机,你方便过来吗?”
我愣住,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我开始尝试去接受死亡,如今却得知病情或许还有转机。
我,还能活下去,可以做许多想做的事情。
“裴先生?”
主治医生的话唤回我的神思。
我回神,忙不迭道:“我现在就过去。”
心脏跳动地飞快,太阳穴也隐隐发涨,我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于激动。
巧合的是,我做检查的医院就是现在身处的这家医院,也省得来回跑动,只需要从门诊到脑科。
十分钟后,我攥着一张名片出来。
掌心那张薄薄的名片承载着生的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将名片收起来,仰头看天。
阴沉许久的天也跟着放晴,一小方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
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
是林婉。
我不打算接,对方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没办法,我只好接通。
“裴昭,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慢才接电话?”林婉质问。
我不满于林婉的蛮横,原来的好心情消散许多,忍不住呛声:“我们已经离婚,现在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不接电话,就算接电话也是出于礼貌。”
林婉嗤笑,语气傲然:“签署离婚协议并不代表离婚,我们还没有去民政局领离婚证,所以,从法律层面上来讲,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你仍然是我的合法丈夫,妻子询问丈夫的去处,有问题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收紧:“那我们赶紧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你先过来,看你表现。”
根本不给我继续和她争辩的机会,林婉直接挂断电话。
她总是如此,高高在上,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
我最终还是去了林婉的病房。
尚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以及隋安焦灼的问话:“婉姐怎么还是一直吐?有没有止吐的药?”
“孕吐是怀孕时期的正常反应,你不必太紧张。”
我站在病房门口,冷眼看着病房里面。
林婉趴在床边干呕,柔顺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遮住半张清秀苍白的脸。
隋安半蹲着身子,手捧着痰盂,空出一只手将林婉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温柔细致。
床边围着一群医院妇科专家,各个面容严肃。
我不自觉勾出嘲讽的笑意。
林婉怀囡囡的时候,也很不舒服,情况甚至比现在还严重,我多次要带着她去看医生,都被拒绝,她不顾药物会对孩子不好,吃药压制孕吐,即使晕倒也坚决不住院,整日工作。
和现在紧张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爱与不爱,在这一瞬间分明。
林婉不爱我,甚至讨厌我,所以连带着不喜欢我的孩子。
她对隋安不一样,所以对他们的孩子也万分宽容慈爱。
尽管早就有类似的认知,但当我真的亲眼看见亲身体会,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酸涩从心脏最底层一点点渗透出,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包裹住整个心脏,慢慢收紧。
林婉先发现了我的身影。
她孕吐的反应已经缓和许多,靠在床头上就着隋安的手喝水,漂亮的眼尾泛红,瞧着让人心生怜惜。
对上我的视线,那双尚泛着水光的眼眸迅速酝酿起风暴,推开隋安的手,冷冷质问我:“刚才我让人找你,你不在病房,又乱跑去哪里了?”
“去看医生了。”我回答。
“裴昭,你贱不贱,哪怕我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要关心我......”
“我看的不是妇科医生。”我打断林婉,目光含着嘲讽,冷冷看着林婉,仿佛在看陌生人:“你的情况如何,我丝毫不关心。”
林婉哽住,杏眸圆睁,从鼻腔发出一声哂笑。
医生们很有眼力见,趁着片刻的安静主动远离修罗场,最后出去的医生还不忘把门带上。
关门前看我的眼神充满怜悯与同情。
老婆怀着别人的孩子,还丝毫不避讳我这个合法丈夫,任谁都会同情我。
见过太多类似的眼神,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马上,就可以摆脱林婉丈夫的名头了。
我在心里和自己说。
“裴昭哥,婉姐现在的情况特殊,你不要再刺激她了。”隋安出声维护,“你如果因为婉姐怀了我的孩子不开心,尽管找我撒气。”
我没理会她,只看向林婉:“等你情况好一点,我们去民政局。”
“医生让我卧床休息,最近都没有时间。”林婉挑衅的看着我,那神情仿佛再说:我就是不离婚,你能那我怎么样。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深呼吸强压下情绪,背靠着门站住,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和平常无异,开口时才发现声音颤抖:“最快要多久?”
“看情况。”林婉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抬眸挑衅的看着我:“或许生产之前,一直都要静养。”
她想要一直拖着,戏耍我,像老鼠逗猫。
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她耗着。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脑海里是医生的话:“这个专家参加过国外脑科的相关手术,可能对你的病情有经验,但据说专家回国不接受任何病人,我们医院这边也没有办法见到他,而且就算能约到专家做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我要死了。
我不想最后的时间还和林婉纠缠在一起,死了之后被别人谈论起时仍称呼我为林婉那个没用的窝囊丈夫。
“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作。”林婉抬头望向隋安,眉眼间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婉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没有昭哥聪明,还总是粗心,要不是因为我昭哥也不会离家出走,害得婉姐你忍着胃痛到处找他。”
得到林婉的安慰过后,隋安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倒变本加厉,明亮的眸子微红,说话也弱声弱气,衬得他更加无辜。
仿佛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纯良无害。
闻言,林婉的心瞬间软作一汪春水,满眼怜惜,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白净的脸:“好啦,别伤心了,不是你的错。”
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我的心像是扎进去一根尖刺,说不出的难受。
很快却又释怀,暗暗自嘲自己还是太过脆弱。
林婉连跟他翻云覆雨也不避着我,甚至将他带回我们的婚房,让他穿着我的睡衣,躺在我们的床上。
现在只是哄他几句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眼里掠过一丝冷笑,我的心也随之变得冰凉,随即侧身想要离开。
可还没来得及抬脚,手腕便被捉住:“裴昭,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不要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狠狠瞪着我,绝美的双眸怒意汹涌,不耐烦到了极致,好似我真的在无理取闹。
“林婉,我们已经离婚了,从今以后你都不必再忍耐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我不想再和她纠缠,皱着眉头说道,说罢用力挣脱她的手。
大抵是我的语气太过平静,林婉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瞬间又化作滔天怒意:“裴昭,我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裴家已经败落,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怒意将女人的双眸逼得通红,她直直瞪着我,狠声威胁。
听着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只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于是我下意识抬脚,连看都没再多看她一眼。
而这无疑给了林婉更大的刺激,她像疯了似的,忽然用力将我推向墙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裴昭,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女人雪白的贝齿咬紧,双眸猩红,甚至隐约能瞧见泪意,语气更加凶狠,比起威胁更像是死亡警告。
我猜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以她如今的地位,就算弄死我,她那全球顶级律师团队也有的是方法帮她脱罪。
如果放在以前,我说不定会觉得能死在他手上也是一件好事。
那样就不用再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耳鬓厮磨。
不用捧着一颗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继续爱她,像是堕入无间地狱,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但现在,我只想好好过完仅剩的三个月,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暗暗蓄力,拼命想要挣脱。
可哪怕用尽了浑身力气,她的手依旧扼着我的喉咙,没有半分松懈。
这是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林婉的力气有多大。
当初结婚后,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拯救林氏于大厦将倾之时,导致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没多久便开始走下坡路。
她渐渐暴露本性,不仅不再温柔体贴,甚至不允许我靠近她。
为此她特意雇了两个身手极好的保镖,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却仍旧觉得不够稳妥,又跑去学跆拳道,一练就是好几年。
我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自然明了她的心思,虽然心痛得像是被万箭洞穿,却再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她那一身好功夫也就没派上过用场。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我......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好歹夫妻一场,你就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殆尽,窒息感越来越浓烈,我挣扎着断断续续开口。
“对,我是想要自由。”
“可当初你用林家作为威胁,逼我嫁给你,毁了我一辈子,你永远都别想解脱!”
“以林氏现在的势力,就算离婚,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的祈求并没有换来林婉的怜悯,反倒激发了她的恨意。
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连指节都隐隐发白,恨不得掐断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
闻言,心底又一次涌过一阵苦涩,说不出的悲凉绝望。
结婚的确是我提出来的。
可当初是她自己找到我,就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求我救林氏。
而且我给过她选择,要么同意裴氏对林氏的并购方案,让林氏成为裴氏旗下的子公司,她继续担任子公司的总经理,而且承诺会留下所有的老员工。
要么,我投入大笔资金,确保您是用来保命的项目能够顺利完成,但是她要嫁给我。
是她自己选的结婚。
我是个生意人,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投资林氏风险极高,对于回报的期望值自然也就越高。
而林婉则是我最满意的回报。
所以时至今日,我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但她却因此恨我入骨。
“结婚是你自己选的,我并没有逼你。”
“林婉,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太过分了吗?”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脑袋渐渐空白,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我拼命保持清醒,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满脸恨意的女人,挣扎着控诉。
因为爱她,过去十年,我没有过一句辩驳,默默地承受着她的厌恶和恨。
期望着有一天她能够想明白这一切,回心转意,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
但现在,我不想背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人世。
所以哪怕今天真的会死在她手上,我也要说个明白。
“闭嘴!”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闻言,林婉彻底疯狂,眼神凶狠阴毒,仿佛狂躁的野兽,雪白贝齿几乎咬碎,手上更是用尽了全力。
我感觉喉咙像是要断开一般,拼命喘 息,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忽然一股浓烈的腥甜涌上喉头,从口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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