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期末考試結束到現在已經过去二十天了,而寒假也已接近过半了。日子總是一天一天平平淡淡地过,原本就該水波不興,假期更是如此。自從高一高二不再有晚自習深入,周六周日和寒暑假不再上課之後,雙休日过得越來越像雙休日了,寒暑假过得也越來越像寒暑假了。學生的負擔减没减輕,减輕了多少,我不得而知,但實事求是地講,绝大多数教者的負擔着實是减輕了,不僅减輕了,而且還减輕了很多。
十幾年前,甚至二十幾年前,除了讀書寫字外,我還很喜歡了一陣子電子游戲。先是接在電視機上的任天堂、小霸王游戲機,那段時間非常痴迷的手柄手戲有“坦克大戰”“超級瑪麗”“魂閗羅”“街頭霸王”“小蜜蜂”……每天晚上,喫完晚飯,先讀一會書,把孩子哄睡後,便會把游戲機接上,或跟太座一起,或自己一個人,寒假过年時回家也跟弟弟一起,或打“坦克大戰”,或打“魂閗羅”,或打“超級瑪麗”。跟太座一起打“小蜜蜂”“超級瑪麗”的時候多,跟弟弟一起打“魂閗羅”“坦克大戰”的時候多。在我的記憶中,一個個漫長的冬夜就是讀書、打游戲中度过的。後來有了電脑了,又很玩了一段時間的單機版游戲,最喜歡玩的有两款,一是“三國羣英傳”,一是“紅警Ⅱ”,有時也玩玩“搶滩登陆”“三角洲突击隊”“笑傲江湖”……至少在我四十之歲之前,我還是很痴迷這些電游戲的,所以我對現在的年輕人玩游戲還是能够理解的,並不反感,這不过是人生必經的一個階段,應有的一個过程。
這一段時間,網上有一款游戲非常火爆,如果我記得不错的話應該叫《旅行青蛙》,我已經好久不玩游戲了,特别是用手機或電脑玩的游戲。据说有很多年輕人都玩,在我的QQ空間裡就有好些個學生也在玩。我理解,説不上支持但绝不會反對。玩游戲是人的生活需要,德國美學家席勒認為,在理性和感性衝動之外,還有第三種衝動——遊戲。遊戲的衝動,就是想要從真實的世界製造出假想的一面,讓大家一起遊戲。遊戲時,每一個人必須扮演特定的角色,依照即定規則,在往來互動中各盡其職。最重要的是:開開心心。而這款蛙的游戲确實應該属於青年人,我個人覺得,很多青年人喜歡上這款游戲,可能是因爲感受到被爱吧。
許多人相信,被愛是幸福的。事實上未必如此,關鍵在於“被如何愛著”。被愛有兩個因素,一是期許,二是回饋。而這兩個因素,如果沒有被適度的使用,就會出現問題。這個遊戲投射了一種人與人之間渴望建立適度的愛的關係。然而,真正的愛是不計較回饋的。我愛,只因為我願意。我不期許,也不要求回饋。這時,暫且莫問“被愛是否幸福”,至少可以先肯定“愛人的人是幸福的”,自己有愛,才能愛人。
愛是一種奇妙的能力,只有在付出時,才能肯定自己擁有。並且,付出的越多,自己並不覺得匱乏,反而更加充實。愛人者心中必定充滿了愛。心中有愛的人,才是幸福的。
愛是幸福的泉源。與其期待被愛,不如先去愛人。
午睡醒後繼續深讀《老子》。
“道沖而用之,又弗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誰之子,象帝之先。”
這是老子《道德經》第四章。這一章說的還是“道”,可見“道”在老子《道德經》中佔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後人讀不懂,或者說讀得似懂非懂,都是因為這個“道”吧。我覺得,這句話的意思有像“満招損,謙得益”,但又不全像。說不清,道不明。“沖”是空虛之意;“盈”是滿的意思。我覺得這章的關鍵應該是“道沖而用之,又弗盈”。
道教中,得道的人被稱為“真人。”不過這裏要說明一下,老子實際上跟道教沒有什麼關聯,最超碼,諸子百家中的道家,跟後來產生於漢的做為宗教的“道教”應該是沒有根本上的聯繫的。但道教卻又把老子拉了進來,做了他們的教主。真人的意思,就是“得道之人”。就是懂得“道沖而用之,又弗盈”的人。真人能遊刃有餘地生存於人世間,並能消解人世間的矛盾,能“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
年輕時讀史書,讀到漢初那段時,總覺得那時的政治的很簡單。高祖也好,文帝、景帝也好,都奉行“無為而治”的從政理念,那時的百姓好像也沒有什麼煩雜的事物困擾。那時從皇帝到小吏,宣導的都是“無為”,現在從上到下都要反對“無作為”。然而漢初的“無為”是無為而無不為,給百姓以更大的生存空間。而現在反對“無作為”,势必導致胡作爲、亂作爲:路要刨了重修,樓要扒掉重蓋,樹要挖了重栽。要把面子整到光鲜,要把形式做到極致,説到底,最終想到的不是百姓,還是自己的仕途。
懂得了“道沖而用之,又弗盈”的道理,就會少了許多私心,不再用虛假的招式幹坑民、擾民的事兒了。過去總是講“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們現在真的希望大大小小的官僚們能像漢初時那樣“無為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