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皎月当空,夜色静谧,一个娇小的身影侧卧在小亭内。从小亭内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雪白,月色衬托的白梅更加美艳动人。
亭内
少女一袭茶色长裙,简洁而不失典雅。三千青丝用一根墨绿发带束缚。少女面容十分精致,未施粉黛的小脸上,眸子微微低垂,眉眼淡云如水,樱唇抿着一小口酒,小脸上也悄悄爬上了两抹绯红。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和惬意。小小少女,竟叫日月也失色。
此时,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正半卧在一棵白梅树上,身姿颇有几分慵懒。男子的面容被树影遮蔽,但即使看不到面容也能感受到男子气宇不凡。
树上白衣男子将少女的神情全然收在眼底,只见他嘴角弧度微微上扬。亭内少女也毫未察觉,她的心思全沉浸在美酒中。
“有一美人兮,见之难忘。”一把磁性而诱惑的声音在少女头上响起,声音好听得让人耳朵怀孕。这男子好似不识好歹,打破了这园内的静谧。
只见少女眉头紧皱,小脸上写满了不悦。她回头望那梅树,可梅树上的人影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罢了,美酒更为重要。”说罢,少女又捻起精巧的酒杯往嘴里送。
夜半
“小姐,子时了,先回府吧。”从吟手里拿着一件绣有灼灼白梅的斗篷轻步走来。
只见少女望着酒杯失神,良久未做回应。从吟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小姐,好生叫人心疼。自从老爷冤死后,小姐常常一人到这梅园借酒消愁,到夜深也不归寝,日复一日。老爷生前对白梅情有独钟,这万顷梅园,便是陛下赐给老爷的。想必小姐定是思念成疾,才终日待在这梅园中吧。
“回府吧。”池浔掐了掐眉心,那绝色的小脸上,神色里满是疲倦。她用素手扶上了从吟,软软地迈着步子,她显然有些醉了。凉风卷起了她的裙角,从吟也顺手把厚实的斗篷搭在自家小姐肩上。
一主一仆在偌大的梅园内,甚是渺小。少女的背影是那般的弱不禁风。
池府
“小姐。”从吟端着一碗醒酒汤推门而入。“小姐,快喝了吧,等会还要沐浴更衣,水已经帮您放好了。”她们家小姐有洁癖,出门回来必须得沐浴更衣,不然就会浑身不适。
从吟见池浔把醒酒汤全部喝完了,才掩门退下。
池浔慢步走到水墨屏风内,轻轻地把身上衣裳褪下,露出迷人的少女背,肌肤洁白如雪,月光透过轩窗,落在屏风上。在屏风外隐隐能看出少女身姿曼妙,入眼的那刻便沦陷,轻嗅还隐约能闻到一阵淡淡的草药清香。
“噗!”春光外泄,看到此状的某人忍不住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他家小浔儿身材可真好。毫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变态的某人,满意地勾起嘴角。
“何人!”听到了声响,池浔意识到了有人在偷窥她,醉意尽消,她立马套上衣裳,急急忙忙跑出屋外。可那男子识得武功,一跃便跃到了屋檐上。
“小浔儿真可爱。”白衣男子朝她抛了个媚眼,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好个登徒子,事情败露了转身就溜。这回池浔是真的恼了,她的清白差点就葬送于此,若是这男子日后落在她手里,她定让他试遍这天下的最苦的苦药!这个男子虽然身份不明,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男子和跟梅园里的男子是同一个。
这时从吟匆匆忙忙地赶来,“小姐,可是方才有贼?
“一个登徒子罢了,明日去请一百个健壮的‘家丁'来。"这院中始终是不安全,她得保护好自己和吟儿。
‘家丁'指的就是黑市里的影卫,武功十分高强,相当于死侍,对主人绝对忠心,护主人的周全。不过小姐用来做什么从吟也无从得知。
翌日
池浔昨日夜里睡得颇好,一夜无梦。她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了。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安眠香的气味,想必又是从吟这头给她点的,池浔哑然失笑,眉眼里流露出了暖意。
这安眠香是她给父亲准备的,父亲经常因朝中政事彻夜难眠,她就试着给父亲调了此香。池浔自小精通药理,这点香根本不在话下。
“爹爹..念到父亲,池浔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那日,父亲答应她会完好地归来,可她等到深夜,等来却是父亲的死讯,父亲尸骨无存。是何人对父亲有如此大的怨恨!她记忆里的父亲,孝忠朝廷,为官清廉,一身正气。也许正是因为父亲不愿同流合污,才结下如此的仇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