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这家里你妈妈最享福,一辈子没操过心”。从我记事起,家里就很和谐,所有的决定都由父亲来做,而母亲从不挑剔,总是屁颠屁颠跟随着亦步亦趋,笑眯眯而又坚决地执行着他的决定,当父亲偶尔“讥笑”她时,母亲总是保持着慈祥、平和的与世无争,有条不紊地操持着家务,每当这时,我都能感受到温暖和幸福。
父亲2013年10月患上淋巴癌,2014年底就基本卧床,生活上完全需要人照料,这期间,母亲总是考虑我和妻子都在工作,对于照料病重父亲的压力和苦楚,从来都不对我们说一声,在我们面前依然保持着那种安静和平和,而父亲无论被病魔折磨得多么疼痛,身上永远都是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在人前时,父亲言语间虽有诸般不舍,但他脸上却一直洋溢着满足和幸福,而母亲总是陪在父亲身边平和地倾听和关注。一直到2015年4月23日离世,母亲才对我们大哭了一场,并拉着妻子的手述说着对父亲的依恋和不舍。
因为父亲离开的伤心和家庭事务的劳累,加上我和妻子平时都忙于工作,疏忽了对老人健康的密切关注,2017年4月,当母亲透露身体不适时,已经进入了乳腺癌腺癌晚期,虽然立即进行了手术切除,但很不幸,术中快速切片检查却发现已经有了淋巴转移,手术后,做完8个疗程化疗和4个疗程放疗,伤口周围出现了明显的身体管道堵塞,由于体液无法排出,手臂逐渐肿胀,胸壁多处出现硬块并在逐渐连成片,到处寻找医生问诊,都表示没有好的措施解决,母亲的手臂肿胀和胸部结块症状一天天加剧,但即使这样,除了让我们在白天对她适当按摩缓解疼痛外,每个夜晚,都是母亲在独自忍受病魔的折磨和非人的疼痛,可在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看到我默默操持家务不舍离开时,母亲总是尽力保持淡淡的平和劝慰我去安心工作。有时,妻子看到母亲持续的难受和痛苦,会禁不住流泪,母亲还会摸着她的头说:“姑娘,别伤心,妈这辈子有个好丈夫,有个好家庭,还有个像姑娘的好儿媳妇,知足了!”,每当这时,都能看到母亲脸上那种发自肺腑慈祥的满足。时间定格在了2018年的11月6日,母亲终于彻底地摆脱了疼痛,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母亲离开之后,我和妻子经常都会想起她,因为我们永远都记得她那慈祥、平和、与世无争的生活态度,还记得那总是洋溢着无限幸福和满足的神情,更记得她用和父亲一辈子的相濡以沫来告诉我们爱情和婚姻的鲜活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