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放假前,他说我们几个喝次酒吧。
我们很开心,门口的大排档和烧烤还是很可口的,春春憨憨一笑说,中午不去吃饭了。我说,我傻逼了,早晨吃那么多。
“阿豪是不是真要去啊?”阿强说。
我脑子里在想,路上都是悬崖,边上有峭壁,石头随时掉下来,泥石流,暴风暴雪,山体滑坡,我有可能还得去一趟他家,看看他的父母,好好照顾他们,阿豪可是我们的好兄弟,突然,我发现我的想法很罪恶。
不罪恶,事实是另外他俩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说这是兄弟情。
春春埋头吃鸡翅膀,我不喝酒,吃着韭菜,阿强看着手机,实不实笑下,阿豪又一杯啤酒咽下去。
我们曾今讨论过喝酒的事,说阿豪最能喝,他家是美酒之乡,其次是春春,因为最没主见,别人劝劝就喝了,特别是抵御不了班上的20多位女同学,其次是阿强,还不错,直到得了痛风,一杯不再沾,我呢,我不知道,喝多喝少我都不知道前一天喝了多少。
“走一个啊”阿强手里拿着王老吉。
没人理他。
“来吧。”阿豪又一口喝完了。
“我靠,你俩不带我”春春把酒也一口干了,手里的鸡翅没有放下。
我这杯喝完了。
南也喝完了。
南是我们隔壁寝室的,天天除了睡觉看片之外,一般都在我们寝室晃悠,甚至还买了一张折叠床放在我的床下面。南跟阿豪关系很好,晚上经常两个人去操场散步。
吃完之后没去唱歌,去网吧开黑两把回去睡觉。
4.
“草,这还得多久才能到垭口。”下坡之后总会面临上坡,爽完之后的郁闷。
凯总是骑在阿豪前面,紧紧三百米的样子,总也追不上,各自听着手机里的崔健和周杰伦。
考虑安全只戴一只耳机,护膝只绑左膝,头从来不抬,因为缺氧,困意甚至能使他俩躺在车把上睡着了,坐着骑,站着蹬,所有姿势都试过之后就是再一次反复的循环这些姿势,每每五公里凯都会在边上等一次阿豪,以防止拉队和无聊。
“希望学校在哪?”凯推着车过来。这次是阿豪在前面等了十分钟,凯才赶上来。
这是第一座山,白马雪山。
凯的脸色吓坏了阿豪,阿豪把他车子躺在着悬崖的泥土边上,让凯坐下,把自己剩的水拿给凯,凯一句话不说,把水喝完了。
“感觉自己要死。”凯低着头说。
“要不下山?刚刚那边山脚好几家旅店,我看到还有酥油茶和糌粑,没吃过。”
“你大爷的,书上说的希望学校呢?能建在这山上吗!!”抬头开始骂了。
阿豪站起,站在路边,拿着尖叫的空瓶,等着路人要水。来了一批摩托车队,阿豪激动极了,摇动着手中的空瓶。摩托车一辆都没停下来,个个竖个大拇指以表敬意。
“我草,笑死。推吧,再推到6点,到不了山顶就下山。”阿凯扶起自己的车。
已经看不到山下之前的村子了,群山的特点就是一座接着一座,都是贴在一起折回,拐个弯就看不到之前山下的所有,前面拐角的后面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走了两分钟后,在水泥路边的多出来的三角区,有灯亮。
凯开心极了,但是还是慢悠悠的推着车子,可见是真的要死。
阿豪看到是一家商店,骑上车子到跟前买了两瓶黄饮料,山寨的红牛,味道类似,心理上会认为多了很多添加剂。
“老板,我这朋友高反严重,能不能晚上住在你这?”
“好的,好的”
老板是个50来岁的男人,其实现在的位置还在云南的境内,男人穿着藏式的外衣,皮肤很黑,泥土的黑,农民的土色,额头上的褶子比我83岁的外婆还多,让阿豪有去特写的欲望,可是一想到山顶上没有网络,朋友圈没指望,就算了。
阿豪其实想吃糌粑和奶酪,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就让阿凯去问。
阿凯笑嘻嘻的走到老板面前,舔着脸问:“老板…我们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阿豪看着凯的嘴脸,心理按照说了几次“真不要脸”。
老板直接答应了,“一起吃,一起吃。”
“你真不要脸。”阿豪口揣在裤兜里,一脸嫌弃。
“就你要脸,滚,你吃泡面去吧。”
阿豪跟着凯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