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西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与我谋。——《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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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高一下学期的第一节语文课,就学了《诗经》中的《氓》,当时读着这穿越千年的文字,感觉一阵阵兴奋。

我仿佛推开了一扇窗,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文学殿堂。那里的人们用稚拙的语言,描绘自己的生活,分享自己的经验,倾诉自己的苦痛,歌颂自己的爱人。

而氓,一个起先被歌颂成憨厚老实的爱人,最后却被女主人公大加斥责。但在诗中,氓其实并没有表现出具体的恶行来,比如家庭暴力,比如搞婚外情,比如狂喝滥赌,比如坑蒙拐骗。

我想,女主人公之所以厌恶他,唯一的原因就是少女梦破碎了。毕竟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年轻时还挺可爱,还可以抱些幻想。

可随着时间流逝,她渐渐发现,氓竟然越来越土了,之前还会有“匪来贸丝,来与我谋”的浪漫主义,如今却整天只知道吃饭,种地,生娃娃。

诗中有句“三岁食贫”,之前我会很愤怒的以为氓不给她钱花,所以她过得很穷,没钱逛街。然而又貌似不对,因为我想起了我娘和我爹吵架时抱怨的话,例如“我到你家当牛做马十几年,还要我怎样?”

这样想来,这个“三岁食贫”,大致是说到你家来,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了你?然后想到鸡毛蒜皮的事情,把他的哥哥嫂子也骂一遍。

这么一想,通篇诗的意思就变了。那就是它的主题并不是苦大仇深的男权女权之争,只不过是老夫老妻吵架了,妻子想起几年前的时光,想到了当时的少女心事,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过得不开心。

然而抱怨过后,又能怎样呢?日子还得过,摔破的陶碗扫出去,崭新的陶碗摆上来。

写到这里,我竟然为氓平反了,他也从中国史上第一渣男的名单上被抹掉了。

而下面这个男的,肯定是个渣男。

《许东西》:情人许下我把红纱扇(当是实言),还许下一根白玉扁簪(不是闲谈)。还许下大红缎子做鞋面(叫奴寻常穿),还许下二两五钱插花线(说的倒也全)。对着旁人说我花费你的钱(对对谎言),到而今四件给我哪一件(偏要瞎胡谈)?昧良心从今就把舌根烂(心下何安)。

我一直认为,凭借金钱去诱骗心智并不成熟的女孩是一件可耻的事,而这种事情却天天在发生。更可怕的是,有些人根本就是穷光蛋,偏偏要空手套白狼,得手之后,不知在哪里对那些无耻的朋友吹嘘呢。

在此忍不住说一声,钱是靠不住的,别人的钱更是如此。女孩如果把自己托付给金钱,就像一头猪把自己卖到菜市场一样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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