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的故事

也许是这两天刮风的原因,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在抬头看见这么亮的月亮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可是却高兴不起来。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曾看过的一篇旧文,是老舍先生写的一部短篇小说《月牙儿》。记得在看过该文时,心里对文中女主人公那凄惨经历,都有着怜悯之情,对那个吃人的社会更是深恶痛绝。

时隔多年,这种情愫居然还会出现在记忆中,也许是文中对月亮的描写让我记忆深刻,当我在抬头看月时,竟又触动了对文中内容的记忆,又勾起了对故事主人公凄惨的人生经历的一些联想。有时会想在同样的场景,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下,人们的命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那应该是民国末尾时候的事,月牙儿(故事的主人公),原来有个还算幸福的家,可是父亲被一场病夺去了生命。只剩下孤苦伶仃的母女二人,没有经济来源的家,就像是风雨飘摇中的一片孤叶。人是要吃饭的,那时候的日子是现在的人无法想像的。

月牙儿还小,看到母亲在父亲的坟头大哭了一场,与一个和父亲年龄相仿的男人来到了城里。这个男人成了她的继父,城里人知道识字的好处,就把她送到了学校。月牙儿学习上很用功,老师都很喜欢她,慈祥的女校长对她很照顾。

好景不长,那个男人因为没了经济来源,照顾不了她们母女二人,给她们留下了一间房子自己跑掉了。她们的生活又陷入了未知,为了活命,她的母亲干三份活,为那些下苦力的浆洗衣服,冬日里,母亲的手指在冰冷的水中泡得像胡萝卜一样。即使整日的忙碌,也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后来月牙儿看到家里经常有男人出入,家里也能吃上饱饭。

就这样月牙儿一天天长成了大姑娘,有一天,一个男人见到她,在她身上瞄来瞄去。月牙儿知道自己长大了,她不愿意像母亲那样活,她已是有文化的人,母亲也无力的再养活她,嫁给了一个卖馍头的。这个男人可不愿意要一个拖油瓶,月牙儿也知道母亲的难处,就去找校长申请为学校帮忙干活,以能有口饭吃。

校长最终答应了月牙儿的请求,让她留在学校,为学校干些零活,给她找了一间屋子住下。在学校的日子是月牙儿最快乐的,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月牙儿的同学们都毕业了,老校长也换成新校长了,月牙儿又成了一个人。她去找母亲,看到母亲在卖馍的店里忙碌着,所到那个男人时不时的叫骂声。

月牙儿有知识,想要自己找事情养活自己,她可能帮人抄抄写写,洗洗补补,妈妈以前干的活她都会。可是没有人需要让她干活,到那里都这样,晚上她抬头看见月牙儿,那弯弯的月亮,就静静的挂在夜空,这是她最喜欢干的事,只有这时,她会忘记一切烦恼。可是这时候的她该怎么办,摸着兜里仅有的老校长临走时给的她两块银元。

她打听到老校长家,去找她,碰见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看着她,问她找谁。她说找老校长,这个男人说她去外地了,有什么事可以给她说,她说没事,转身走了。这个男人追上来给她手里塞了五块钱,说有事可以来找她。她知道这个男人有老婆,也知道这个男人想干嘛。可是她饿,有这么个人愿意帮她,她还能怎么样呢。

她成了这个男人的情妇,这个男人有钱,给她买衣服,送钱,月牙儿的日子好了起来。有一天一个女人来找到她,哭着让她离开他,她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月牙儿的心软了,答应了这个女人。可是她还要生活,她也想明白了,女人就要趁着年轻多赚点钱,于是她开始出名了,识字的女人干这一行,立即招来了大批的客人。

老舍先生用较隐晦的笔触,把一个女孩子的沉沦给呈现出来,在那个社会背景下,像她这样的女人何止千万,好像那就是她们命中注定的归宿。文学作品给我带来内容之美的同时,还能让我看到更多当时社会的状况,帮助我认识这个社会是如何演化的。

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由得心里面会想,如果它有记忆的话,月亮是否能看到月牙儿的故事。假如月亮有记忆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吸引人的故事向人讲述。月在空中静静的,如果月牙儿的灵魂在某处,或许也在看着空中的月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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