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在生物钟的调节下,尽管先一天晚上睡得很晚。但是依然在近六点时醒来。既然不眠索性起床。梳头出掉了一大把的头发,整个洗脸池上蒙上了一层青丝。首先有些忧虑——昨天洗头掉了许多,今天梳头又掉了许多,哎!但妈妈老是说,掉头发摆脱了无数的烦恼丝。我想我莫是有什么好事?我是不是会摆脱一些生活中的烦恼?嗯,一定是好兆头。
昨天腿有些酸,忽然记起患了糖尿病的姥姥,经常好说腿酸的走不动。两年前体检时,医生告诉我血糖偏高,我就一下子觉得自己的一条腿迈入了鬼门关了。有时看到“三高”这样的解释。我都恨不得把里面的“血糖高”三个字从“三高”里边挖出来,省得见了心烦意乱。
哎,总得面对吧。不如今天去查查血糖吧。说走就走!跑到社区医院,我排站在一堆都是老年人的队列里边。一个老人家问我,你查什么呀?我查血糖。你年纪轻轻怎么就高了?然后一脸惋惜。我装出了一脸的轻松——我只是检查一下而已,并不确定。这话说给老人听也说给我自己听。缴费抽血,等结果却到了下午四点后了。
打道回府,忙碌起来,竟然忘了取结果。下午六点多时,二宝对妈妈说:“妈妈,你的体检该取结果了。”正在忙碌干活的我,忽然一下子觉得心里有块巨石,再也平静不下来了。索性就放下手中活计,飞速下楼,开车,带老二去医院取结果,一路上心情还是很不平静,万一呢!
只有一个值班的医生了,可能是看多了各色病人的缘故,我问值班医生取检查结果,他只是瞟了我一眼,余光从眼镜上方送出——年纪轻轻的医生,怎么目光像是老年人?我再急切地问他,他才问我叫什么名字,然后不紧不慢地从抽屉里取出检查结果,找了两三个人竟然就找到了。是剩余的结果不多还是医生心里有数?不得而知了。“正常”医生中午抬起头来说了一句,然后竟然盯了我一会儿,估计是觉得你这么年轻……正如我盯着他看——你这么年轻,目光怎么老气横秋……
走出医院门口,老二一脸严肃地问我:“妈妈你是不是死不了了?”我笑着说:“死不了。”“真的死不了?”“真的死不了。”她顿时高兴起来了,蹦了起来。因为修路变得不平的道路这会儿成了她的游乐场。“哎呀,摔倒了——妈妈,膝盖又摔破了,我不能游泳了。太好了(逃课有理由了)。”
我经常想到该怎样对待疾病,但是真的放到自己身上,就还是很胆怯,还真是讳疾到想忌医。李咏生前说,没有遗憾只有不舍。想想还真是这样。以后还要好好对待这具皮囊,用来盛放我这其实还算有趣的灵魂。
反正,检查结果正常,就暂时“死不了了”,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心里面当里个当,偷着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