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一个人张灯结彩》我无语凝噎良久,感觉有很多话要说,又闷在胸腔里,最后只徒化一声叹息。在课堂上听老师说这本书的梗概,提前知道故事脉络的我是怀着一种看悲剧的心态打开这本书的,但出乎我意料,这本书的基调并不沉闷伤感,反而是以一种很平淡的笔触描写底层小人物的生活。读完伤感的感情并不居多,反而是孤独的无力感漫上心头。
全书的高潮是一桩命案,一位出租车司机于心亮被劫车劫财,而后被害抛尸河滩,各路主人公也由这桩命案连接在一起。命案上报警局,刘副局长想将案件作为一般“双抢”案处理,只有老警员老黄提出异议并私下追查,根据命案现场的线索,老黄找到了于心亮的妹妹—哑女小于。小于是一个寂寞的寡妇,耳不能听,口不能言,让她的内心十分空虚。她的哥哥于心亮是这么说她的:“小于离不了男人”,但其实她只是渴望有人能懂她封闭的壳子下热情的灵魂,所以当一个能看懂她自创手语,不需要说话也能懂她的意思的男人出现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投入了爱河。小于恋爱了,和混混钢渣,她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他哥哥会死在钢渣手上。
钢渣是个贪财好色,游手好闲的混混,有点小聪明,整天做这制炸弹,抢银行的美梦。但是当他跟小于好上之后也想保护这个单纯的女人,所以当小于急需用钱,而他又没有的时候,他就起了劫车抢钱的心思。于是命运让两个不幸的人相遇,钢渣和他的同伴抢的正好是负担着一大家子生计的于心亮,钢渣只想抢点钱帮小于,但他用来遮挡头顶胎记和伤疤的帽子掉了,他头顶一根头发也无,因为正好让小于练手,全给剃掉了,为了防止被警察追责,他只好杀人灭口。命运的齿轮环环相扣,一切都是那么巧合。最后,老黄抓住了真凶,小于的理发店外挂满红灯笼,在除夕夜里等一个再赴不了约的人。
故事的情节跌宕起伏,但是作者没有以主人公小于或者钢渣的视角进行描写,反而是以第三人的视角,借由老黄的所见所闻来展现故事情节,以客观的口吻平铺直叙,没有激烈的感情,是非善恶自有看客评断。但同时书中的每个人物又都刻画的鲜明立体,睿智正直的老黄、贪婪市侩的刘副局长、仗义勤恳的于心亮等。书中还有一个情节前后对比,老黄与于心亮认识之初是小崔邀老黄去织锦洞游玩,于心亮作为小崔儿时玩伴被邀来做司机,一行人并上几个穷兄弟浩浩汤汤上路,开五个多小时的车,因两百块的门票,放弃游玩,又原路返回,而刘副局长却能在前天晚上喝酒时的一个临时起意,第二天一早就包好车,连吃带玩安排好,带一警局的兄弟出去玩,正应了书中那句“钱也许不算什么东西,但很多时候,钱的确要比别的任何东西更管用。”这是于家兄妹的悲哀,也是钢渣的无力。
小说的最后还表示了恶人自有恶报的寄寓,和人们在逆境中总要寻些寄托的常态。小说中的各个人物不能以单纯的善恶评定,但刘副局长作恶多端是肯定的,所以在他奔向美好未来的前夕离奇死亡。而聪明的小于明知道假的“赦免证”没用,却还是愿意去买,也不过是给灰暗的生活,寻找一丝虚假的光明。众生皆苦,唯有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