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与感悟(七)——每一个选择都是所有习得的产物

(一)楚雁潮

《月亮与六便士》中描述了冲破一切(包括伦理、亲情)的可怕的爱情,例如,斯特里克兰和布兰奇,例如,斯特里克兰对画。这里,又让读者见识到了——韩子奇和梁君玉(姐夫和小姨子),楚雁潮和韩新月(师生、穆斯林与汉族)。吸引我一口气看完的磁石是楚雁潮,因为内心始终有一种期待:新月的母亲突然回国,带她去英国治好了病,她和楚雁潮结婚,他们一起做着他们共同热爱的翻译事业,神仙眷侣。可是后来又理解了作者的安排,因为,有人说过——婚姻不是爱情的最佳保存地,死亡才是。还因为,新月是打破伦理的产物,如果她不是这样惨的命运也许作者要被批判三观不正。有人批评作者因为是女性,把笔下的男人写得过于软弱、现实,但我认为楚雁潮并不是软弱,而是做出了当下最有利于所有人的选择,是真正负责任的男人。他守候新月走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光,但也没有强硬地怂恿新月冲破教规,闹得鸡飞狗跳。文章的最后,是中年楚雁潮去祭拜新月。作者交待了他的事业——成为北大讲师,但没有交待他的爱情。仿佛他忠贞于和新月的爱情一直未娶保留了读者心中对完美爱情的期待,却又仿佛即使他已经娶妻生子也是可以接受的,他配得到幸福。

有人说这本书不应该叫穆斯林的葬礼这么恢宏的名字,但其实通过这个名字表达了一些作者想言而当时不敢言的事情。韩太太以不是穆斯林为由拒绝了楚雁潮对新月的求婚甚至求爱,她多么忠于她的宗教信仰,可是我们知道,韩子奇他并不是一个真回回啊!这么忠诚的一个信徒,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违背教规和一个汉人结婚了。很庆幸的是现在回族是可以和汉族通婚了的。我想如果不是新月得了绝症,楚雁潮定会坚持与她结婚,楚雁潮虽是新月的老师,但他和新月年龄合适,且没有婚配,和现在某些毁三观的新闻上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但当时,作者可不敢这么写,所以只能让死亡了结了这段缘份,也是让这个遗憾与痛加深读者对作品的记忆吧。

(二)韩子奇

韩子奇的一生是一个普通人用尽全力过好普通的一生的故事。他无法让人爱,也无法让人恨。他努力从一个学徒变成玉王,努力从颠沛流离变成博雅宅的主人。但最后,他失去了他视为生命的玉,也失去了博雅宅。这也许是对他和韩太太为数不多的恶的惩罚。他为了这些玉,回国,离弃了梁君玉,于是他也失去了这些玉。韩太太为了一时意气,伤害了仆人一家,最后因为仆人的一封信,她失去了丈夫与妹妹,并被仆人的儿子抄了家。这些情节安排也许透漏出了作者坚持的一种朴素的信仰——为恶必有惩罚,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以此来教化人们要积德行善,不要作恶。

(三)陈淑彦

这是绝大多数普通妇女的化身,她逆来顺受到不觉得逆是逆。她没考上大学,不久便可以释怀,去珠宝店当售货员。她的婚姻是被韩太太算计来的,他的丈夫谈不上爱她——他有一个被母亲设计拆散的初恋女友小容子,也谈不上不爱她——能和她生育一儿一女,她也能一边羡慕着新月的爱情,一边孝敬公婆、操持家里。她和她的丈夫可能一辈子也没有对真正的爱情有所觉醒,一辈子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但见识了可怕的爱情力量后,我反而并不觉得一辈子没有爱情觉醒是一件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了,就像毛姆所说:找到此生挚爱,并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因为一旦找到,便会失控。他们生儿育女平顺度过一生,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呢?

文学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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