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我们讲到西门庆打了潘金莲,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吴月娘和潘金莲两个人吵起架来。
西门庆睡了一夜之后,心情想必也好了很多,安排把女婿陈敬济花园管工,之前被提拔的来招重新回到保安岗位,对家人敬济还比较陈气重
陈敬济初来乍到,表现得特别的老实,勤恳,不敢越雷池一步
有一天西门庆去给警察局的贺千户送行去了,吴月娘发出邀约
咱们看一下原文
月娘因陈敬济一向管工辛苦,不曾安排一顿饭儿酬劳他,向孟玉楼、李娇儿说:“待要管,又说我多揽事;我待欲不管,又看不上。人家的孩儿在你家,每日早起睡晚,辛辛苦苦,替你家打勤劳儿,那个与心知慰他一知慰儿也怎的?”玉楼道:“姐姐,你是个当家的人,你不上心谁上心!”月娘于是吩咐厨下,安排了一桌酒肴点心,午间请陈敬济进来吃一顿饭。
清朝的金瓶梅研究专家张竹坡特别的讨厌吴月娘,吴月娘的所有的行为,都会引起他的反感不满。评点上,可杀二字随处可见,带有强烈的偏见
从我们所接触到的回目来看,吴月娘她不过是一个愚笨的,嘴巴惹事的,情商不算高的,甚至有点自私贪财的人,永远够不上坏人的格
此刻吴月娘作为封建大家庭的大家长,能够体会到陈敬济寄人篱下的心酸,工作的勤恳,特意安排一桌酒席请,不算过份吧
我倒觉得吴月娘心里是善良的,柔软的
当然对吴月娘有极大偏见的人,吴月娘的出头请客就是活靶子,成为千人捶万人骂的道德婊,说她表面上正经,内心男盗女娼,口口声声三从四德,男女有别,却是败家风的领袖
不就是吃顿饭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陈敬济中午把工作交接给了贲四,就来到了房间里面和吴月娘吃饭
月娘道:“姐夫每日管工辛苦,要请姐夫进来坐坐,白不得个闲。今日你爹不在家,无事,治了一杯水酒,权与姐夫酬劳。
吴月娘请客吃饭,一则认为陈敬济是个志称的女婿,二则表达感激,倒也没有一些评论家说的暧昧不清
吃饭的过程中,陈听到打牌的声响,
月娘便问大姐:“陈姐夫也会看牌不会?”大姐道:他也知道些香臭儿。
西门大姐自从回到娘家之后呢,白天和众娘子吃酒打牌,晚上回厢房休息,小日子倒也优游自在
西门大姐当着吴月娘的面说,他也知道些香臭儿,显得特别刻薄尖酸,完全没给老公台阶,不会好好说话,打牌就是打牌,何必要说是香臭儿呢
吴月娘倒没有想太多,吃完饭之后,就把他带到房间里面和姐妹们打牌,孟玉楼转身就要离开,被吴月娘说道,姐夫又不是别人,见个礼吧。
陈敬济虽然落难,才寄人篱下,和西门庆沾亲带故,就是家庭的一份子,总有一天需要和大家正式见面,只是时间问题
他不是家里的奴仆,和西门庆一家的众妻妾大小完全不沾边,不可能也不现实,如果指责吴月娘请他吃饭,又带他打牌,看成败坏伦理纲常,是不是把事情说的太严重了
金瓶梅里有大量的抹牌游戏,抹牌到底是个什么鬼
金瓶梅里抹的牌是从骰子演变来的。每扇牌相当于两枚骰子拼合在一起,一共32张,和现在的牌九一样,骨质的叫骨牌,象牙质的叫牙牌,玩法类似当今的打麻将,每人八张牌,组成两组三张、一组两张的按规定可以得采的花色组合(称骨牌副儿)即可和牌。骨牌名目有《宣和谱》等牌谱可查,品类繁多,感兴趣自己去研究
咱们欣赏一副画。
画面中一伙人在玩牌,帅帅的男子就是陈敬济公,牌桌上还有吴月娘,孟玉楼西门大姐
宽宽大大的桌面,铺着一个红毡子,每个人手上八张牌
拿图面的左侧,潘金莲手摇着白纱团扇,掀开帘子进来,和陈敬济问好,俩人对望一眼,便一见钟情。陈敬济不知不觉魂飞魄散
和小说的原文高度一致
陈敬济对潘金莲产生情愫。吴月娘所意料不到的,她眼中的陈敬济就是志诚老实的孩子,实际上和西门庆一个德性,见了佳人是命。
吴月娘好心办坏事,自己所不能预料到的
原文如下原文如下
众人正抹牌在热闹处,只见玳安抱进毡包来,说:“爹来家了。”月娘连忙撺掇小玉送姐夫打角门出去了。
西门庆一回来,吴月娘就把陈姐夫支走。
很多评论者依靠这一句,判断吴月娘居心不良,设了一个天大的局,故意的让陈敬济和潘金莲好上,达到排除异己的目的。或者判断吴月娘和陈敬济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他们理由是,如果没有鬼,为什么一听到西门庆回家,定要把人打发出去呢,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呢
吴月娘在未经得丈夫的情况下,安排这顿饭,并让女婿和大家一起打牌,是有点不妥,她不想让西门庆知道有这回事情发生,把陈敬济支走也再正常不过
如果以这句话来推断出吴月娘有所阴谋,我觉得还缺乏足够的证据。因为很多事情,都是我们从主观带着有色的眼镜所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