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品
我们一行人乘上从广州市到肇庆的大巴,领工头告诉我们,肇庆白话说的是zi wei。终于到了目的地,领土头临短租的宿舍。农家院的一个大单间女宿舍在二楼,男宿舍在三楼,地上铺了多张席子,组成了一个大地铺,这就是过夜的床了。
天气很热,又很累,大家排队洗衣服、冲凉,衣服凉晒在走廊的绳子上。大家都舒服了很多,晚饭是领工头提供的。席地而坐,大家一起讨论着,还准备着第二天早晨到纺织厂门口的公开面试。还说早上多吃点半饭,不然抽了血会头晕。晚上很静也不像农村的寂静、幽静,偶子能听到很汽笛声。外面的夜空一直红红的 ,灯光一直亮着。
这一夜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有的睡不着。大家都有一种共同的感觉: 想家,甚至,在夜里会默默的流泪。第二天早晨,五、六点大家先后起来了。我走廊上一看,我的新裤子不见了,新做裤子,就路上穿这一次。早上我也问别人路过的租户,有没有见过一条西裤,新的有点灰青褐的颜色,都说没看到。
这时,一同来的一个女孩,轻蔑的大声说,谁会要你的破裤子,这里城市的人根本看不起农村的破裤子。她这腔调像是她是个城里人似的,其他几个女孩也没说话。我听下去她这么冷嘲热讽,反大声说她,我农村出来穿的都破裤子吗?那条裤子是我妈买的布找人新做的,我路上才穿这一次,要是破裤子的我也不会问了。她也许被我这声势震住,也许意识到她自己也是农村的,大家都一行过来的,看不起别人,等于看不起她自己。她面露难堪,不在作声了。
这时一个男租户说,这楼上住了很多打工的,人很乱,不知道谁看上就顺走了,有新的好看的衣服不要挂外面,淋干水就挂屋里好些。
另一个,一行来的女孩也说,以后新衣服洗了,淋水后,还是挂屋里吧。同村的那个女孩也在安慰我说,可能谁看着合适就拿去穿了,我四周望着,楼下也不会落下去,地上没有。后来领工头,听说了这事,还让我们把新衣服凉屋里。我还是有点难过,后来打回家的电话里也说了,把裤子弄丢了。妈妈说丢了就丢了吧,现在还有一条先穿着,等找到活拿工资了再买好的。
也有其他人给我说,这里人都是穿牛仔裤,咱家的裤子在这里穿,看着多土的,以后买牛仔裤穿。我也看到这里的本地人大都穿牛仔裤,还要工厂里的女孩都穿着紧身牛仔裤。我那条裤子在这里显得土了,但我还是心疼,那是新的,我只有过年时才可能穿上新买的衣服。还不会每年都有新衣服穿。我和哥弟的衣服,基本都是三姨家里表哥,表姐穿过,不要的旧衣服。缝缝补补,基本上度过了小学、初中。多亏三姨家处处都照顾着我们家里,无论衣服还是秋季苹果等等 都经常送过来,每次都有衣服穿我们可高兴。一直到现见在都经常照顾着我家里。所以我对那条新裤子格外觉得疼惜,让我偷偷哭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