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的心(三)

‘第三章    “五月的花海”

1986年7月的一天早上9点,李文干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戴好不太鲜红的红领巾,准时到了平时只有周末逢赶场(流场)才能到的那个小学参加毕业考试(当时只考语文和算术),李文干很羡慕哪些街上的孩子,因为他们的桌子很平整,不像李文干所在学校的课桌(有些还是在两张很粗糙的桌子中间用钉子钉起的木板,象搭桥一样的课桌),李文干很珍惜那时、那地,他想以后一定要到街上的学校读书。

考场上的李文干非常轻松的做着题目,半天时间考完两科。李文干好开心,一是考得很满意;二是放暑假了。回家以后,李文干天天都在盼望得到区里中学的通知书,一直到8月初还没有消息,李文干开始着急了,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难道没考上,真是那样就完了!”,终于,8月15日的那天,五年级的班主任老师来到他家,李文干还在山上砍柴,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擦汗,父亲有点喜悦的说:“来,你的录取通知书,以后你是中学生了,要更加懂事。”,李文干高兴得不得了,他在剩下暑假的那几天,真把自己当中学生了,干家务很卖力,把零用钱买了几本连环画,比如《三侠五义》《霍元甲》《陈真》等,但是书太少了经不起他看,可又没钱买,所以他翻来覆去的看那几本,甚至可以背了。

那年的9月,李文干如愿以偿,上初一年级了。在他的那个班级,从入校成绩来说,他只是下等成绩,街上的哪些同学根本看不起他,加上他个子又小,老师也没把他当回事儿。但是李文干很喜欢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是个漂亮的年轻女老师,她的普通话比其他老师标准得多,后来这个老师发现全班同学中,每次作文改下来,李文干的就是不一样,慢慢的语文老师也喜欢李文干了,经常关心李文干的生活,还鼓励李文干,长大后会有本事的。李文干学习很努力,他对英语觉得好奇,表达意思居然还有另一种当地人听不懂的外国语,于是,李文干按照老师的要求写字母、拼音节、背单词、学时态、句型,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上学、放学都要走一小时的路)读啊读啊,后来居然能够自己假想一个场景,用英语简单表达。数学是李文干最薄弱的科目,周末的时候,李文干会在干完家务后,努力攻数学。寒冷的冬天来临,李文干身着单薄的衣服,踏着稀泥路往返于家校之间,天不见亮就从家里出发,天黑了才到家,可是他坚持不懈的在路上大声的读语文课本中要求背诵的篇目、读英语、读数学公式。

期末考试到来,李文干在考场上依然轻松自如,考完一周后,大雪纷飞的天气,李文干穿着父亲在湘黔铁路上时发的黄色纯棉棉衣(1970年发的),头上戴着拉下来盖着耳朵的毛棉帽,来到班主任家里领成绩单,班主任老师给他到了一杯热水,高兴地说:“文干,你知道考得怎么样吗?你是初一年级第一名。祝贺你!”,此后老师发了两个语文本给李文干,以示奖励。道别老师后,李文干把成绩单小心翼翼的放在兜里,两手交叉放在衣袖里,哼着小曲,往家里赶!父亲知道后,从他脸上李文干看到了从没看到过的笑容。

1987年5月,新学期已经过了很久,全级第一名的奖状也得了。荣誉和新的追求并存,李文干加入了共青团,他开始天天唱那经久不衰的《共青团团歌》,“我们是五月的花海,用青春拥抱时代.......”,(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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