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是精神的,而每一个精神都有他的个性,那么何必害怕对抗均质化的时代?
2333别慌,这并不是一篇愤世嫉俗以标榜自己与众不同的文章。不过它的确在某种意义上是为了与众不同,在这个被《你好,李焕英》刷屏的日子里,我在繁忙的考博、写毕业论文的日子里给自己放了半天假,看了《疯狂的外星人》。俗话说悲剧是把有意义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亚里士多德也说悲剧有净化人的邪恶性情的效果,悲剧总是得到垂青;相反地,喜剧就不那么好运了,喜剧是把无意义的东西撕裂给人看,亚氏又曰喜剧是某种错误和丑陋。总而言之,喜剧背负了没意义、无价值的原罪。
但是幸福如果不包含喜乐的话,也就不值得欲求了,在此把喜乐上升到追求幸福的维度,所以,下面要说的是,《疯狂的外星人》这部片子,以两个抠脚大汉为主角,很好地发挥了喜乐的精神,为人类的幸福添上了一笔。
比如耍猴艺人训练外星人(一般耍猴需要练气功吗……)
后来外星人怒了。
怒了的后果当然是,疯狂报复哈哈
忍不住想想我对猫的态度,如果猫是外星人的话,我的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我经常叫她去抓老鼠,那么让我去抓老鼠的话,恐怕就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了……
但这是喜剧片啊,所以外星人因为肌肉训练而成的习惯,一听到训练声又开始秀杂耍技术
甚至完成了杂耍大片
无厘头的故事当然无厘头地结尾,人类因为手机而和外星人建交失败,最后外星人因为喜欢上喝酒而饶过地球人。
非常轻松一刻的电影,当然电影的拍摄意图还是有很多自身的构思,文化产业自有文化产业的逻辑。快乐作为一种价值,它有它的非功利目的,倘若死死地把自己捆绑在意义的框架内,想想都累。孔子面对盗跖还不是被骂个狗血淋头,传统文化已经在儒家和道家之间做了很好的平衡。
对于一个考研期间崩溃到摔掉了自己花奖学金买的手机的人,能在面对考博的压力情况下轻松一刻,如此心态的转变亦令我自己震惊。这当然不是凭我自己做到的,能令我的生命从陶瓷转变成木头(我当然还没有到钢铁的地步),还是因为天主的神秘恩宠,这是一种开放的恩宠,是一种战栗的恩宠,是一种盼望的恩宠——开放在于它不可预测,以植物为喻,不再是我托物言志,而是观赏植物径自开放;战栗在于天主毕竟是超越者,是笼罩于庄严圣乐氛围下的“绝异之彼”,因此人以观赏的姿态去对待可能性,不是主体对客体的臣服,而是一种谦卑;盼望在于,天主的恩宠像一盒巧克力,你剥开了尝到了才知道是什么味道,于是你一个一个地剥,一颗一颗地尝……
借用本笃十六世的一段话:马尔谷福音中叙述耶稣在沙漠中,沙漠有不同的含义:它可能表明被遗弃和孤独的状态,是人显露软弱的地方,那里没有支援或肯定,所以诱惑变得更强烈。但是它也可能表明是一个避难或者庇护之处,正如以色列子民逃出埃及的奴役,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去经验到天主的临在。
恩宠并非否定现实,固然我们都可能处身某种压力沙漠,固然可能疲惫、胆怯、难以前行,不过恩宠赋予我们这种眼光,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天主运作于我们之中。回到文艺的选项上来,喜剧之背负原罪亦非唯一定义,莎翁《温莎的风流娘儿们》亦讲述了女人们的智慧,这何尝没有意义?过多的悲剧,又何尝没有违反孔子所说的“哀而不伤,乐而不淫”?所以,这篇文章终究写成了悲剧和喜剧之争,诸君择影之喜好,本不该由我过问,但当我像林语堂那样对“究竟应该选择硬毛牙刷还是软毛牙刷”作了一篇赘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