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风寒料峭,灰蒙蒙的天空,混沌且阴沉。北方冬月的太阳弱小而无力地向大地抛洒一点点可怜的光亮和温度。遒劲的西北风吹着凄厉的口哨横扫千军,各种“鹅黄”、“墨绿”的树叶扑簌簌打着旋儿掉下来,行色匆匆的路人抻衣缩脖,踩踏在这“树叶毯”上沙沙作响。
下班的吹号声响过很久之后,漠然才离开了工作台。换掉工装,准备回家。
推开门儿,一股寒流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路上行人寥寥,除了偶尔闪过几个骑着三轮车匆匆回家的卖水果小贩之外,清冷的街道上,只有这位刚离婚不久的受伤的女人独自怆然地在瑀瑀独行。
到家时,暮色已四合,她的房间漆黑一片,屋内极冷,老旧小区的取暖设施简直不敢恭维,厨房里更是冰锅冷灶 ……
她扭亮了卧室的台灯,整个人合衣仰躺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眼神木然而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暮然间,她注视到了床头上那张还没有来得及摘掉的婚纱照。韩彬她前夫那温暖而深情的双目正注视着同样沉醉而迷离的她的双眼,他们紧紧相偎,那般的幸福和甜蜜!
在那时那刻,她觉得关于他们的所有便是永恒……
婚后的日子,穷且快乐着,他节省了早点钱,晚上下班后,往往会给他的媳妇儿带回来一包奶糖,一颗地瓜,有时是一串糖葫芦……而她也历经数遍的实操,终于会给他成功的做出一碗“猪肉炖酸菜”和“西红柿酱拌面”了。
儿子降生后,她放弃了晋升,主要的精力用来相夫教子,忙里忙外,一刻也不得闲。
飞黄腾达后的男人,在“四十一枝花”的年龄,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花丛中,他终于迷失了自己。
她也在无数次的泪湿枕巾后,终于提起了那支离婚签字的笔。
她放过了韩彬,也放过了自己,一段共同走过的路,就此告别,各奔东西……
她忽然感到哑然失笑——这就是她宁可“抛头颅、洒热血”也要追寻的神圣爱情?这就是她宁愿与父母决裂,也不愿意放开这个成天像“菟丝草”一般紧紧缠绕着她的负心男人?
现实无情的扇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回想这十年,她为了他,真的似乎达到了“鞠躬尽瘁”的境界,她总是给自己买廉价的化妆品、买过时的服装;反之,为了给丈夫开创更宽阔的道路,她不惜重金去买通父母亲手握重权的老友,当聪明勤奋的丈夫一跃再跃时,她却左手叉着腰,右手指天划地在大声的唾骂着“他妈的”,“老娘怎么怎么的”的粗鄙脏话。
当丈夫在爱的滋润下身材愈加魁梧挺拔时,她的身材也渐渐臃肿不堪。以前好看的“鹅蛋脸”也逐渐发展成了“南瓜饼”,下颔部位也逐渐“层峦叠嶂”。
夫妻间的对话内容逐渐简单而贫乏,到最后就像赵本山小品似的,居然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了。
后来丈夫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后来就绯闻了,后来的后来就彻底结束了……
有一句话说的好:爱情需要新鲜,婚姻需要保鲜。如何真的能做到这样的理想境界,想必已成为世人前仆后继需要实现到的美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