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曾趟过我驻足的小河,我也未曾走过你穿越的马路,如今我们天涯相隔,共赏一轮残月。
一轮半月残如弓,一盏孤灯照乡忧。家对一个人来说,身体与心的归宿,对我而言确实飘渺不定梦。犹如半月一样明亮诱人心扉,但触手不能及。
这种感觉不是十分友好,就像抽了一支假烟,你拼命地想吐出那劣质的烟雾,却发现很难,只有等时间长了,你的肺适应了它,才可以作罢。
想家也是一样,你想的久了也就习惯了。我想这时候家里一定很冷了,人们穿着臃肿的衣服,嘴里呼出白色的气体。而我,夜里坐在一个写字楼下面,穿着短衫用手机记录自己的情愫。
家里的雪可能会积累一些了吧,小时候我会调皮团一个雪球,上课的时候鬼鬼祟祟地放进同桌的后背里。她哭了,我被骂了。我站在教室外面看着缓缓落下的大雪,心里无限愤慨。现在这个冬天不下雪的城市,夜里潮湿的寒冷让我冷入骨髓。
家里的冰糖葫芦现在一定会热卖了吧,虽然我不吃酸甜的食物,可是那年我只用一根糖葫芦就俘虏了一个妞儿的心,如今不知道你是不是嫁人了呢?你的爱人会不会给你买糖葫芦吃?如果买了你吃的时候还会不会想起年幼时一个半大小子羞羞答答也送过你一串呢?如今我几乎想不起你的模样,甚至也记不起你的名字,只有那串红色的糖葫芦在我脑海里悄悄发光,眼前的汽车带着红色的车尾灯慢慢驶过。
我点一支烟,轻轻吸允一口,熟悉的刺激我吞咽进去,我的身体已经不排斥这种燃烧后的气体,就像我不在依赖家一样,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应当。
家是孤独人儿的魔咒,家是幸福人儿的港湾。想家是种痛苦的折磨,想家是种幸福的煎熬。流浪汉天桥为家,失心者四海为家。
我的家在哪里?我想对天上的半月询问,我想对无尽的黑夜哭诉。
家远在千里,又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