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游广阔的阿德开始了四处出击。
他在上课的时候奋笔疾书,一张张小纸条四处分发出去,有的纸条第一次传过来就能马上清晰地看到他脸上失望的神色。有的纸条则是来往数次,到最后看到他满意地点头。
下课上厕所的路上会看到他和外班的朋友在人家教室门口说着什么,一脸恳求的神色。
到中午吃饭前,他又跟小学生一样在本本上列起了竖式。连环列出的竖式在本子上从上到下拉出了长长的一条,最后结果定格在650上。其中还有我跟老孝贡献的两百二十五。
“但愿够吧。不到万不得已,我就只好……”阿德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担忧:“把电动车拿去先当了。”
我安慰他道:“放心吧,六百多了应该没问题的。就是完事了怎么办你得先安排好。做手术可能花不了多久,逃几节课就行了。要是需要住院什么的你跟她就得想好怎么跟她家里说了,不然……”
“哎呀,知道!”阿德打断了我,看来我的安慰反倒起了反效果。
之后几天阿德没有再提这件事,看来是已经拿定了主意,于是我们也没有问他。但出于猎奇,背着阿德,偷偷观察那位意外那啥的少女,阿德的第十一任女朋友还是有的,但其实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或许是月份还短,没那么明显。”老孝总结道。
下了结论,我们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阿德有两天放学没跟我们一起回家。我们知道,他这是按之前说的,跑去附近的医院“踩点”去了。
看着他这两天四处陪笑奔波,我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和少女……算了,可千万不能不做安全措施!
到了周末,老孝为泡高一的一个妹子请我们一起去唱歌。通知阿德的时候,才知道他竟然星期六中午开始放假就要开始行动了!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我心里阿德又仿佛高大了一些——同样是高中生,阿德竟然已经要经历陪意外那啥的少女去那啥的阶段了,好像已经变成了成年人似的。
但我们也知道,在内里,他的压力也是巨大的。
“你们先去,等我这边儿完事了,马上骑车去找你们嗨下半场。”
身为死党,我们一眼就看出阿德在用力地故作坚强还有潇洒,他说:“也没多大事,这两天我问过了,完事了就走过去,也就跟老孝割那啥的时候差不多。”
我和老孝也不拆穿他,祝他一切顺利、母子平……呃,保大的。
我和老孝都没把阿德的话放心上,所以周六下午正在KTV里嗨着歌,突然接到阿德的电话我是有些惊讶的。还真来不成?
“喂……大明……”听筒里阿德的声音低沉、疲惫,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还有股惊惶?
难道?
我心中一惊,走出包厢,快速说道:“怎么了阿德,你别急,慢慢说……”
“我……”阿德刚说了一个字就中断了:“算了,告诉我包厢号,待会我到了跟你说,等我十分钟。”
我两分钟就下去了。
虽然已经告诉他包厢号,但心中一惊的不详还是驱使我赶紧下楼,等着阿德来了第一时间知道情况,帮他出出主意。
几分钟后阿德骑着电动车来了。刚下车还没把锁锁上,我马上问:“现在啥情况,小白(阿德女友)她不会,不会是哥……”
焦急之下,一句“不会是挂了吧”差点脱口而出,被我控制住了。
我们三个平时无话不谈,但此刻阿德看着我关切的神色,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纠结的神色。久久没有开口。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愣啥啊,赶紧说了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这时久等不见我们上去的老孝也从KTVD大门出来,来到我们身边:“怎么还不上去?那个还顺利吧?”后面一句是对阿德说的。
阿德脸上的表情更纠结了。这时我们也看出来了,令他纠结应该不是事情,而是要告不告诉我们。
我跟老孝一人抓着他一只胳膊,准备在包厢里慢慢问他。
阿德用力甩开我们。像是下定了决心:“好了,我现在说了,待会上去,不对,以后你们不能在我面前提这事。”
我跟老孝点着头,心里已经预感到这将是一个大新闻。
“先带她做了检查,没有意外那个啥。”阿德说道。
“之前不是都两个月没……”
“卵巢囊肿。”
我跟老孝迅速伏在地上,在阿德铁青的脸色下笑得直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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