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国家层面颁布的政策,会在个人的身上激起这么迅速、这么强烈地反应。
2014的11月,如同往年的秋天,微凉而斑斓。这一个月的北京,却不一般,甚至异常抢眼——APEC会议在北京召开了。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千多公里外的上海,我端坐办公室,敲打着键盘。和往常一样,午休的间隙瞥了一眼新闻,刷了一波网友关于“APEC蓝”的热议。然后,继续扑回键盘上敲代码。
晚上,大周在厨房里捣腾,炒青椒豆腐干(豆腐干切得比手指头还粗)。我坐在椅子上荡着腿,一边刷手机,一边监视着时刻要冒出来的粥。
刷完新闻刷微信,各大公众号开始解读新闻,解读国家领导发表的讲话,解读中澳签订的自贸协定……突然,一段文字吸引了我。
文字的大意是:中澳自贸协定的谈判中,双方达成了打工度假签证的协议——澳洲将每年向中方开放5000个名额的“打工度假签证(Work and Holiday Arrangement,简称WHA)”。
该签证允许中国18-30周岁的大陆青年,赴澳一年,允许出于补贴旅行费的需要在签证颁发国边打工边旅行,以此“加强国际青年间的文化交流”。
很显然,这件事并不是当天的头条,没有太多的媒体关注,只有短短几行文字,埋没在众多的新闻当中。
可是,对于某一小撮人,这简直像丢了一团火,在心里燃烧开了。这一小撮人里,就有我一根。我尖叫一声,抱着手机跳下椅子,跑向大周,大声朗读了这条新闻,然后说,“中国青年可以在澳洲打工度假一年!”
大周停住手中的铲子,眼睛亮了,说,“嗯!这个好!这个好!”
“我们还算青年吗?”
“算!”
“要是真开放了,我们去不去?”
“去!”
……
至今都不记得,到底是哪一个微信公众号,对这一条“不起眼”的协议作了介绍。热情、兴奋的文字,和许多不确定的揣测,像一条导火索,引燃了我。
我迫不及待,又惴惴不安,上网一扒拉,才知道,打工度假在欧美国家由来已久。这些国家的青年,在完成高中或大学学业后,会选择一年的时间周游各地,这段时期也被称作“Gap Year”。
更让我惊讶的是,早在2008年就有一个国家已经对我们开放了打工度假签证——新西兰,每年1000个名额。我很懊恼,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更懊恼的是,知道的时候,已经看到了1000个名额是如何被秒杀的描述。
澳大利亚倒是大方,每年5000个名额。对于任何一个想旅行、想体验异国生活的年轻人来说,都是一种诱惑。
那时,才是2014年的11月份,才刚刚传出消息,一切只是协议,只是预计,什么要求,什么时候实施……没有任何明确的内容。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打工度假”这件事的存在。
尽管,吃了顿饭看了集电视剧,一切就抛掷脑后了,但心里隐隐地埋了个种子。
尽管,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完全没有澳洲相关的音讯,但我时常执着地问度娘,翻阅各种公众号,并开始关注新西兰的打工度假信息。
彼时,新西兰的打工度假政策成熟。最近的一批名额,将在第二年的5月份开放,英语要求雅思5.5。
一番总结下来,不管是澳洲还是新西兰,英语是必须的。我和大周商定,英语过关了,拿到哪个国家的名额,就去哪个。
是的,我们要准备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