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踩在厚厚的雪层上,呼呼喘着粗气,一点也不轻松,习惯了躺,便不再习惯走,更别说爬山,而且还是“雪山”。很是羡慕他们那充足的体力,竟还有说有笑,搁我身上,只感觉到累。
村子南边的一处山阜,山上寥寥站着几棵树,说是早些时候,树木也很多,只不过被砍伐殆尽,矮矮的秃顶山包,也没有名字,凡是填沟、盖房需用土的地方,均会来这里挖上一些。但在我们这些闲人眼中,便成了村里唯一的“景点”,尤其下雪后,总会踏雪巡山,算是满足心里的那点陶然之感。
上山的路不止一条,也不在乎,随便选一条上去即可。有缓的地方,也有倾倾陡坡,咯吱、咯吱,不小心的时候还是会滑倒,泥土与雪,到不至于啃到嘴里,不过也颇为难堪。不大一会儿,来到山上,没有所谓的山顶,更多的是一方高地,四处走走,呼吸下空气,领略下雪景,偶尔几声鸟鸣,山野风光大抵如此。
可一挨近山沿,仰望苍远天空,俯视无边田野,顿时茫茫辽阔袭满胸廓。词穷的我只能想起那句“登东上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再辅以漫漫雪棉,说不出的心神旷达。几乎每年春节都会来一次,几乎每次都会被这片天地感染,天生而高远、地生而广袤、人生而渺小,也只有登高才能望远、才能离怨。耳边“天空之城”苍凉而空灵的声音绵绵不断,平缓的呼吸,已与这一方世界相契,伫立的身躯,已与这一片山田相合。
足了,够了,走了,下山的路轻松多了。
——记于2020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