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像哲学家一样思考》
1. 究竟是谁在作出伦理决策?
1)权威:对与错的决定都是既定的,它们来源于客观而非个人经验。
2)自主:自主伦理来自个体内在的自我,个体自我决定行动。在这一视角下,道德不仅是一个人做什么,更是一个人是什么的必然表达。
2. 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标准来作出一个相关的和有意义的伦理决策?(我在作出伦理判断时应该考虑的信息来源是什么?)
1)形式主义者:普遍法,适用于所有人。人的责任就是在发现自己陷入伦理困境前先彻底熟悉规则。例如:摩西十诫(戒律从来是原则性命令,而不是适用一般情况)、康德的道德律(道德律只能在人类心灵的结构内才能找到)
2)相对论者: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习俗和规范。人们只有在伦理问题发生的社会背景下才能作出有意义的伦理决策。伦理相对主义也可能意味着对一个人来说是正确的,对另一个可能就是错误的。
3)语境主义者:认为形式主义者信奉的道德律并不存在,一个人能够先于时间而记得并将其应用于特定情境的规则是没有的;他们也不认同相对主义,虽然不同的社会拥有不同的习俗和规则,但是这些规则并不具有形式功能,存在某种做法这一事实并不能使它变得道德。也就是说社会实际上所做的,并不能作为判断什么是道德上正确的指导方针。作出一个有意义的伦理决策的相关标准,只能在每一个具体的伦理问题的语境内才能找到。真正解决伦理问题的办法,只有在独特情境的所有因素都能被那些卷入问题中的人权衡过后才能得出。在所有这一切里面隐含着一个单一准则,语境主义者在作出所有的道德决定时都会用到,那就是:一个人应该关心他人的福祉。(唯爱是善、规则服务于爱、移情关注)康德的道德律也隐含着一个原则:人人平等。也就是所有人都应该在道德方面得到平等的对待。康德的道德律和古老的恕道有很多想似之处。
3. 我应该对谁(或什么)履行我的道德义务?
我的道德义务适用于谁(或什么)?我该为我的伦理关怀画一个多大的圆圈?它适用于亲友、家庭、宗族、社区、部族、国家、种族?还是应该扩展到对手、敌人?甚至所有人?以至于非人类生命体?甚至是所有有机体?
只关心自己这一冲动深藏在我们的进化基因中。但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正变得越来越小,技术消除了距离,我们面临不断扩大的相互依存关系。我们的基因冲动需要被重新定向以适应当下世界的现实。我们必须对我们关怀的圈子作出慎重选择。
一个更大问题是,我们作为个体是否有勇气在来自我们文化和权威的巨大压力下要求我们只关心一个狭隘的利益圈子时扩大圈子。如果我们的社区将“他人”视为对手或敌人,我们如何给自身找到力量,对这一划分说“不”,而将其纳入我们的关怀圈?
1) 承认圈外的个体有着与我们一样多的权利。将他们视为他们真正所是的样子:经验的自我。
2) 扩展圈子的根基不在于同情或怜悯而是出于纯粹的理性思考。理性要求我们合作,合作必然导致更大的圈子。
4. 我能在事实上做到我判定是正确的事情吗?(已经决定了什么是正确的,我能下定决心然后去做我所下定决心的事情吗?)
伦理问题并不是一个单一领域的话题,它关系到一个人对自我的理解、世界观和价值观的整合一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