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近现代史的朋友一定对康生之名如雷贯耳,此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有着“臭名昭著”的“定论”,但从另外的角度来说却又有着一段辉煌的“成绩”——譬如说在艺术这个角度去看康生其人,恐怕有很大一部分艺术家会承认此人的笔墨堪称一绝。
喜欢书画的人大概莫不有种传统文人情怀,自古文人有一种基于道德感的“信条”,叫做“字如其人”,譬如李斯的书法再好、秦桧的书法再好,也是得不到文人群体的认同,因为在传统文人的心目中,衡量一个人在书画艺术上的成就,有一个基于道德品行的前置条件,道德品行有问题的人,书画造诣再高,也是得不到世人认同的。
基于传统文人的价值观和评判标准,康生就正处于尴尬的一个境地,说他的书画造诣高吧,他又是一个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大坏蛋,但若是说他是个坏家伙吧,他的书画造诣又确实牛逼,书法匹敌郭沫若绰绰有余,绘画甚至可以堪比齐白石,没几把刷子的人也难以在近现代书画史上如此“耀武扬威”。
康生之狂傲在艺术界是人尽皆知的,他曾经化名“鲁赤水”叫板、或者说“挑战”齐白石。为何康生会要使用“鲁赤水”这样一个“艺名”,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鲁”是在明明白白地“怼”齐,“赤”则是与“白”明明白白地相对立,“水”则是弱,“石”为刚,弱对刚,说明在康生的内心,就一个理念:我不服齐白石!
关于康生在艺术方面的成就,一直以来存在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康生是“夜郎自大”过于狂妄,其书画皆为“大路货”水准,不过是因其在当时的身份地位而狂妄自与而已,第二种观点认为康生的狂并非自大,而是他的的确确有真才实学有底气,论书画水准康生既不属于郭沫若也不亚于齐白石。
持这种观点的人甚至可以列举当代书画拍卖事实作为依据——书法,一幅字的价值不逊于郭沫若,一幅同题材的画,不亚于齐白石。最大的依据,就是康生的一幅《梅兰竹荷》写意国画,这幅画被认为是康生挑战齐白石的经典之作,这幅《梅兰竹荷》在二零一六年以三百一十万成交,同题材的画作齐白石没有可以匹敌康生的作品。
相较于康生,郭沫若的名声远胜于这个“败类”,那么,面对康生书画之“狂妄”,郭沫若这个“冤家”是如何评价的呢?咱们可以看一看郭沫若对康生之评价,作为康生的:对头,郭沫若的看法相对来说会比较客观,咱们也可以透过郭沫若的评价,来看看康生的书画水准到底如何?
在康生《梅兰竹荷》的作品之上,留有郭沫若的一段题跋,其中郭沫若题写了如下二字:儿戏!在康生得势之时,坊间曾盛传康生“堪比齐白石”,也正是在康生春风得意之时,他亲笔创作了《梅兰竹荷》这幅写意国画,不无得意的康生拿着这幅作品要“死对头”郭沫若题词,郭沫若无奈之下提笔写下了四字:如同儿戏!
郭沫若题写的这四个字,被许多反对康生之人视为郭沫若的“嘲笑”,认为郭沫若这是在借机嘲讽康生的狂傲只不过是“小儿之狂”,也就是说,郭沫若对康生的书画水准持否定态度。但事实到底如何,咱们还是要看康生这幅《梅兰竹荷》郭沫若题词的本意到底如何,不能断章取义曲解郭沫若题跋的本义。
至此,我们可以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康生论书画水准,真的能堪比齐白石吗?面对康生的狂妄,郭沫若又是如何的态度呢?
郭沫若在《梅兰竹荷》题跋原文如下:
不求形似,深得神似,飘逸清新,独获真意。陶醉东风,道进于艺,不染污泥,高瞻远视。雪虐风饕,只同儿戏。
郭沫若题跋的意思是说:康生绘画不求形而重意,康生绘画飘逸清新有天然真趣,不拘泥于古人意味,反而有种高瞻远瞩的时代新意,绘画对于康生而言就如同儿戏般轻松,这幅《梅兰竹荷》堪称一绝!
郭沫若的题跋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郭沫若承认康生的书画造诣已入臻境,虽然康生曾无比狂妄地贬低郭沫若书法,但郭沫若还是实事求是地认可康生的笔墨水准,不说康生书画堪比齐白石,至少,作为“死对头”的郭沫若,都对康生书画水准心服口服!
由郭沫若题跋可见,康生书画水准,以这一幅《梅兰竹荷》可见其真水平!当然,历史人物的评价往往关乎一个时代的背景,康生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到底如何,仍然是留待后世争议评价的一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