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筱笑盈盈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一.
在一个很平常的夏日,大一学生吴佑苒和几个同学相约去黄山旅游。他们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黄山的列车。
一路上,他们沉浸在欢声笑语中,快乐地分享着彼此食物,聊着假期趣事。
列车经过一个长长的隧道,吴佑苒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待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列车上,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些同学。
她一身淡粉色宫装,头上戴着金步摇,腰间系着流苏带,随风而动,看上去很贵重的玉佩在脖子上挂着,在胸前左右晃动。
这是在哪?她这是在做梦?吴佑苒掐了一下自己脸颊,疼是真的疼,看来不是在做梦!
她现在正乘坐在步辇里。看着步辇里的布置,精致的雕花坐椅,做工精细的垫子,还有这绸缎做的帘罩,以及外面那些女子所穿的古装,里里外外的所有都完美得不像话。在古代的后宫,只有足够妃位的妃嫔才能坐上步辇,自己怎么会坐在步辇里呀?
再看步辇外面是一片陌生的山岳,四周高耸入云的山峰让她惊叹不已。
她走出步辇,俯瞰远方的山海,万物在此时此刻沉浸在一片柔和的阳光中。
吴佑苒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打扮,莫非自己穿越了,她看着周围跟着的一帮丫鬟和抬步辇的人,不得不相信自己已经穿越了的事实。
她不知道自己是魂穿还是来到了她的前世。
二.
这是哪一个朝代?唐朝,还是宋朝?吴佑苒问旁边丫鬟:“现在是什么年份?”
根据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碎片化的信息,吴佑苒还是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此时是唐代。
她向远方眺望,远处影影约约有宫殿式的建筑巍峨壮丽,散发着浓厚的古时候气息。翠绿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远处一座青石桥跨越着一条清澈的小河,河面微波粼粼。
她走过去,轻盈地踏上了青石桥,那石板冰凉的触感透过薄底鞋传来,令人心生舒爽。她慢慢地穿过桥,眼前展现出一片空旷的草地,碧绿的草地如同一张厚厚的绿茵毯,上面散布点点野花。
她顺着草地走去,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城镇。镇子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走进镇子,忍不住望向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以及大街上笃悠悠经过的马车、敲着铃铛的货郎担、店铺里跑堂的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周围的人们都是阔腿肥袖长褂子的唐朝人的衣着打扮。
盛世看牡丹,走马听秦筝,吴佑苒终于相信自己穿越到了大唐。
记忆中唐朝男子应该是这样的:他有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这样能巧妙地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还有他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停,这不是吴磊装扮的翩翩贵公子形象,电视看多了,现在果真到了唐朝,怎么见不到这种形象的男子?
或者是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哎呀,这不是罗云熙的形象吗,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装饰。真是服了!
女子应该是: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乱套了,这是赵露思的模样,电视看多了。
吴佑苒是大一历史系的,知道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最发达的时代,国家统一,经济繁盛,文化服饰亦有了全新的面貌,整个历史被后人称为“盛唐”,特别是在贞观、开元年间,中国的封建文化达到了顶峰,无论在中、在外,唐朝都是一段著名的历史,唐人亦成了中国人的别称。
吴佑苒十分好奇地看着这些普通百姓的服饰。男人袍子都是粗布做的,制作也不是很精细,穿在身上全都一个样,分不出高低贵贱。
女子着装倒是干净利落,宽大的素色裙幅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
那边过来的那个女子,左右在一群丫鬟簇拥下,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干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人的目光。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了,吴佑苒想。
三.
吴佑苒一路走去,有些人家看上去住着倒是挺舒服的,都有院落围栏,栏里的花园里,芙蓉分外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得像要召唤回春天。
行至一处繁华的街道,看见前面有一个茶馆,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茶楼,想着有点渴就在这喝杯茶吧。
她叫后面跟着的丫鬟琴儿和随步辇的人都停在外面歇歇,自己走进装饰古朴的茶馆,里面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摆放着几十张木质的桌椅。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喝茶聊天,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看装饰应该都是富贵人家,有闲情逸致来喝茶的。
老板笑着迎向她,让她在一根条凳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清香的茶,她轻轻地啜饮一口,齿颊留香,然而她无心品味,心中疑虑万千,急需舒解。
此时,门帘子一挑,进来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一对迷人的酒窝,身穿一袭青袍,身姿挺拔。他走到吴佑苒跟前,双手抱拳:“王妃,小的已在此等候多时!”
吴佑苒抬起眼眸,她其实一点也不惊讶,看见跟着的婢女丫鬟,还有乘坐的步辇她就有猜到自己的身份。
如今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微微愣住,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她们之间有过前世的交缘。
“你是……?”她疑惑地问道。
男子微笑道:“王妃,您忘记了,我是您的护卫李昊。因为王妃前些时候身体不适,在您的家乡修养身体,如今您已康复。我们正要去皇城,前头你派小的去探路,说好在此地汇合。”
吴佑苒了然地看着李昊,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费力地回忆,她是如何来到这个时代的,难道现实中自己乘坐的火车失事,自己已经死了,然后重生还魂了,火车在穿越一个山洞时自己的感觉就是头晕目眩,其他又没有什么,真是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魂穿到王妃身上,那这王妃应该也有事发生的,有个一瞬间的契机才对。
李昊见王妃陷入思考,温柔地说道:“王妃,你之前跌落池中昏迷数月后醒来,陷入失忆症,时好时坏的。”
“哦,原来如此?”吴佑苒恍然大悟。
“那王爷是何许人也?”吴佑苒开始好奇王爷,自己的夫君,也就是老公会是谁?
“王爷乃当今皇上的三皇子。”李昊恭恭敬敬回答道。
三,三皇子?难道是唐肃宗李亨,那自己是太子妃还是良娣?等等,难道是后来封的章敬皇后,唐代宗李豫之生母章敬皇后吴氏?
吴氏是濮州濮阳县人氏,唐肃宗李亨为皇子时的姬妾。而吴佑苒也是濮州濮阳县人,又同姓,真有这么巧的事,难道她穿越成吴氏了?
她记起来了,李亨当皇帝时的皇后是张氏。而吴氏是因父亲郫县丞吴令珪犯事,没入掖庭。开元十三年,唐玄宗临幸皇子李玙宅邸,见李玙服御萧然,庭宇无婢女打扫,乐器无妓女弹奏,命将军高力士选掖庭因罪没入宫中的宫人赐给他,而吴氏在籍中。吴氏容止端丽,性情谦抑,宠遇日隆,和李亨很是恩爱。
但是在生下李豫以及和政公主后竟然在18岁时意外薨了,葬于春明门外。
“难道吴氏的死另有隐情,她不甘就这样死去,而让我这个本姓同龄同乡的来借尸还魂,让自己死而复生,她想做什么呢?”吴佑苒陷入深思。
她当然知道唐代宗即位之年十二月,谥号章敬皇后。二年三月,祔葬建陵。打开春明门外旧墓,吴氏容貌像活着的时候一样,粉黛如故,而衣服都变成赭黄色了,见到的人都很惊异。
想到这里,吴佑苒微微一笑,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努力成为王妃吧!”这话与其是说李昊听,不如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四.
在李昊的护卫下,吴佑苒又坐上步辇向前行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吴氏在李亨做太子时是良娣,如果她现在是去做太子的良娣,那太子妃应该是张氏,自己此去会不会被欺负?那些宫斗戏她看得太多,如果你在后宫不强大,便是被欺负的主,或许吴氏的死真的没那么简单。
她本想问李昊,太子妃的相关信息,但转而一想问那么多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么,自己从现代过来的,还怕对付不了那些老古董,既然吴氏已经活过来了,那好戏就要开场了。
历史上太子李亨是相当窝囊的,但是他的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在自己的父亲糊涂的时候,他扛起了保家卫国的大旗,这是值得尊重的。吴佑苒想着:“夫君,既然现如今老天派我来到你的身边,我就绝不容许有人欺负你和吴氏!”
想着,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吴佑苒慢慢睡了过去。
“王妃,到皇宫了!”耳边传来丫鬟的声音,吴佑苒用力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看见丫鬟琴儿把脑袋探进步辇里轻声细语地喊她。她利索地坐起来,整了整衣袖,走出步辇,伸出手搭在琴儿手上,从步撵上慢悠悠地下来。
她现在脑子里时常出现原主吴氏的一些记忆。她原本是个十分美丽且天资聪慧的单纯姑娘,个性耿直。会琴棋书画和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甚至连医学都会一些。她做事说话,又都很有教养,谈吐大方得体。李亨很爱她,心里眼里都是吴氏。
吴佑苒脑海里闪现出这样的画面:李亨和吴氏互相依偎着,你侬我侬,分不开。他们的怀中一人一个孩子,两个孩子每天都咿咿呀呀的逗得一家人开怀大笑,这景象着实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