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梧桐树

李豆福的父亲原来是副校长，他姑爹是校长。都是老革命了，但是他们对于计算机就不懂了，李豆福刚刚从毕节进修回来。罗文志他们两人就是校长和副校长的得力干将了！搞远程教育，计算机，打印成绩单，上传材料，复印件之类的事就由他们两个负责，而李豆福和罗文志又有其他私人的材料和验收材料等等。有时候就会觉得烦，就会发泄一下脾气。因为两位大校长都不会计算机，就算李豆福发脾气也任由他了。久而久之，李豆福就有这种脾气。等到换新任校长孔八万来时，孔八万就用其他新来的教师搞计算机，可是李豆福的这种脾气似乎还存在。而在孔八万的面前就不灵了，孔八万虽然普通话差，但是在计算机这方面还会自己慢慢的摸索。自己弄,速度慢而已，有一次，两人就顶撞起来了。后来孔八万为了给不听话的教师一种气势，就给上级说李豆福不听学校安排，把他调到离家稍远的一个学校任教。

      当李豆福调出后，有些时候他会拿这种来吓唬我们，说不听安排的该去哪里去哪里。我才不怕呢！有一次就跟我顶起来了。我说：“你说我该去哪里?”我不怕，反正比打工要好，别人打工全国各地都不怕远，我怕什么?

      汶川地震以后，有一次搞地震演练，因为是头一次，学生跑出来后，并列的两个班，有一个班的学生出来后就站在楼前。孔八万就去吼吕吉兰老师，说她没有安排好、没有管理好。而这些学生有恰好不是吕吉兰老师的学生，是另一个班的，吕老师就不服气，但她又不好指明是哪个老师的学生。两人就吵起来了。

      孔八万有一句话得罪了学校里的所有老师。……

    在写期末总结时，写好就发在扣扣群里，被有的老师看见了，原话里有这样一句话：学校里的正规师范毕业的只有几人，非师范的占多数，都是些垃圾教师。

      “垃圾教师”这句话，学校老师王大贤看了，就生气，人家都是垃圾教师，那么你呢？你才是一个民转公教师，你有多大的水平?

      孔八万在学校里弄出一段桃色故事的，其实跟他得罪人大有关系。

      近年来，给学生提供营养餐，范二成家媳妇跟孔八万说来学校食堂做饭，孔八万不答应 。食堂里需要菜，范家媳妇问学校要不要白菜，蒜，豆之类的。给孔八万说，孔八万就推辞。而他家儿媳妇的菜就拉过来。范二成的媳妇只好问其他管食堂的主任王荣超。王荣超是个老好人，他有些时候也收下。偏偏孔八万就不会送人情。渐渐的就得罪了范二成家。

    范二成，他父亲范少良是学校的老功臣，老校长。由于一些原因，一直没有转正。后来被辞退了，两年前去世了，孔八万就没有考虑到因为他曾经为学校做过贡献，买个花圈去送，也没有人去坐一坐。去这就是一个隔阂。而学校里的这颗梧桐树就是范少良种的，很大，春天，一树的花，飘飘摇摇，夏天满树绿叶，像一把大伞一样撑在校园里，凉风送怀。这颗梧桐树，范少良送给了上任校长陈国华，算是学校的了。孔八万来就不知道这些，只知道是范少良种的，觉得这颗梧桐树无用，秋天还落了一些叶子在操场上。就去给范二成说让他砍了，怕哪天被风吹了折断下来打着学生。范二成知道父亲送给了学校，打着人也不关他的事。可对孔八万不满，觉得他为人处事不好，就故意气他，说让学绕着走。也不来砍。那么粗，砍下来，抱也抱不动，抬也抬不动。

      在学校里做学生营养餐的有个女人，她家在学校门口，她老公死了，人长得也还可以些。不知什么时候跟孔八万勾搭上了。

        四  、八万

      那天是学校前不远的一家老人去世了，正是开悼的日子，孔八万去吃酒，车停在那家。人却跑到这个在学校食堂做饭的家里去了。而且是晚上十点过来，其他人有人看见他进屋去了很长时间，这家小叔子知道了，就叫来几个人，一起来围着房子，把门拦住。敲门说买包烟。一敲门，孔八万就吓得惊慌失措的，急忙从屋里跑出来，准备一下子流溜了，门边围住三、四个人，孔八万人长得胖，圆滚滚的，满身肌肉，像鱼儿一样一下子从几人的手下溜滑出来。后来听这些人说，按都按不住，像鱼儿一样，滑溜溜的，力气又还猛。从胳膊夹孔下一拱就跑了。因为天黑，跑出来，只要钻进哪一块玉米地里去，他们就找不到了。

      谁知这孔八万也是个该死的鸡儿，偏偏他钻进玉米地后，那块玉米地又才大约半亩地，其他四处又不是玉米地，都是一些，辣椒、白菜、葱之类的矮植物蔬菜。那滑稽和搞笑却真够逗的。

    追赶他的人四处围住玉米地，抓起石头和烂瓦片就朝玉米地里噼噼啪啪的一阵乱打，这可怜的孔八万呀！在玉米地里，遭石头、瓦片的袭击，像惊弓之鸟一样一下子又跑出来，跑出来就被看见了。急忙的又跑，又是菜地，又是辣椒地，跑过这些的地，他妈的，天公也不作美，偏偏前面又是一道弯弯的高地坎，平时他要求学生不要翻围墙。而这时候孔八万就要翻地坎了。他急忙翻地坎，才翻过地坎，人还趴在坎子上，就被人家按住了。又是耳光，又是脚踢。亏你还是搞教育的，亏你还是堂堂惶惶的一校之长。你是怎么教学生的?一番辱骂。又是磕头又是认错。而他刚才钻进去的那块玉米地正好又是范二成家的，而他磕头认错的地点一旁正好是范少良坟墓。

      范二成听见了也过来了。见他被罚跪在爹爹的坟墓旁边。说他搞那种不正当的事，搞那种鬼事还跑到自家老人的坟墓边来，这就是玷污自己的老人。

      几人打了孔八万一阵，就说打伤了他，带他去医院上药！天哪！孔八万巴不得赶快说好，马上脱身！就说没事的，没有伤到身子。几人哪里轻饶，非要带他去上药，带到村卫生院。

        医生见孔八万的耳朵流血。问是怎么回事，孔八万说说是摔倒的。几人好笑，孔八万来不及穿内衣，穿着一件西装，肚子又大，扣子也没有扣，用手捏着，捏着上面，下面的衣服岔开，露出白肚子，又捏着下面，上面又扎开，胸口又露出来，这样一下捏上面的衣领，一下捏下面的衣服。

      第二天早上，我去上课，走进办公室，这办公室也是会议室，原来是一间教室。才走到门边，一大撮箕石头、瓦片，正正的放在那个进门的门槛中间，脚要从上面迈过才能进去。又听见吵闹声，正想说是：“是谁才奇怪呢！搞这么一些石头、瓦片放在门边干什么?”

      一眼看见范二成家媳妇又是说又是指。：“今天你必须给老子说清楚，你去看看，我家的玉米被你踩烂几颗，打烂许多，为什么要扔这么多石头瓦片在我家地里?你看看一个石头多少钱?一块瓦片多少钱?今天说不清看我放过你了！?”言语严厉，范家媳妇发了一通火，就走了。把这些石头、瓦片放在那里，这些石头、瓦片眼睁睁的瞅着孔八万。

      孔八万坐在办公室里，平时开会，讲师德师风，读文件的那个位置。一句话都不说。我问：“是回什么事?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他不说话，我拿粉笔，拿了书和教案就走了。走到新教学楼小办公室，教师们就议论孔八万了，说他弄出桃色故事来了，周边的人称之为“中山新闻”

        二、三天，赵家小叔子，几人来到孔八万家，人才进去，孔八万坐在一边，身子一扭，别开脸，家人全都知趣的出门各自闪开了。赵家跟孔八万谈条件，看看是“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那面积就宽了，不仅仅是半亩地的面积，也许教育局都会知道。孔八万是知道厉害的，现在，上级正在搞“扫黑除恶！”而且他又是党员，又是中山小学的支部书记。

      “私了！”最后谈了“八万！”从此，就有了孔八万这个新名字。

    王大贤是个叫天狮子，话多！像个老妈妈一样，一讲二说的，人称：“王大妈！”提到“八万！”这个数字，笑着说：“天，好可惜！八万呢！这个数字不得了！要是拿去找小姐，要找好多个！要得好几回！而且要比这些老妈妈漂亮的多！她那东西也太贵了！儿了，惹不起，惹不起！”一说坐在一起的人笑个不住。

      一个说：“他也没有考虑过要这么多钱！还认为人家老公不在了，那是免费的午餐！”

      一个说：“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

      一个女教师笑着说：“这老孔也是着鬼了，回去做了个这么龌鹾的事来！”

    王大妈笑着说：“晓得呢？叫他把那八万拿给你！”

      那女教师说：“这天收，狗嘴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