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更文了,2016年过去一半,就把今天当作新一轮的开始吧。
上一次写总结性文章应该是好几年前了吧,以前年少啊,总是喜欢忆忆往昔,侃侃未来,谈谈梦想。不管是温火慢炖的老鸡汤,还是容易让人得慢性病的毒鸡汤,也数不清喝了几壶。
现在呢,不再喜欢泛泛的陈词滥调了,不再将梦想挂在嘴边了。可是,越来越认不清自己了呢。看来偶尔打一腔鸡血还是必要的。
我有一个超级温暖的家,还有一群超级可爱的家人。
年初的时候,家里出了一件大事。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直至现在回想起来,都想打寒颤。我裹着睡衣,窝在家里看海贼王,时不时还咯咯笑几声。比平时还要早的时间,我爸爸就开门回家了。就在他换鞋子的空档,接了一个电话,说我弟弟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我爸爸边喊我,边穿回原来的鞋子。其实,当时我已经听见了爸爸说弟弟出事了,但是好像大脑想要自动忽略这条信息似的,问了一遍“什么”,爸爸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都在发颤。我没有换睡衣,就随我爸爸去了医院。
那天,天没下雪,平时本来就比较怕冷,坐在开着暖气的车里,手脚还是冰凉。找到急诊室,站在外面等医生的心情,不知道怎么描述,想医生快点出来,这样就能马上知道最新的情况,又希望医生慢点出来,因为不知道这个结果是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不敢坐着,因为坐在那里,身体会抖的很厉害,站在门口不停地搓手,佯装是因为寒冷的天气。我爸爸不停地抽烟,一根接一根,嘴里不断地说着应该没多大的事,三轮车的力量应该没那么强,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在说服自己。
阿姨过来的时候,双腿发软,一直在哭,那种撕扯的心痛,我想只能做妈妈的人才会切身体会。我知道他们的心里肯定是一团乱麻,着急没能跟医生正常沟通,医生出来的时候,我仔细地听着医生说的每一个字,仔细询问每一个决定的利弊,再问问大人们的意见,帮忙存着转院交接医生的电话。阿姨跟救护车过去市区医院,叮嘱她冷静一点,再告诉她一遍医生交代的事情。
医生拎出来弟弟的衣服递给爷爷,问还要不要。一件灰黑色的马甲,一双球鞋。因为颜色比较深,掩盖了血的颜色,我伸手从爷爷那边结果衣服,摸到一手的血,顿时整个人像触电一样,一股电流在体内流窜,想哭但又哭不出来,把东西从口袋拿出来,衣服和鞋子都丢了。
我和爸爸回家拿了弟弟的睡衣和拖鞋后,也跟在后面赶去市医院。路上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快走到一半的时候,爸爸说:“你来开一下车,我现在脑子都是麻的,怕出事。”我虽然会开车,但是极少在夜晚开,而且也是我第一次自己开车出县城,远近光的转换,把我这个近视眼彻底闪懵了,只好又换爸爸开。换位的过程中,才发现我把车停在路中间。还好我们是幸运的。
去到医院,清洗伤口,安排病床,等待手术。眼睛一直盯着心率数字,一整夜都没合眼,也毫无睡意。看着数字的跳动,真的就像听着弟弟的心跳。一颗心揪着就没放下过。阿姨的心情,岂是只字片语能够表达清楚的。
第二天的手术,很成功。我们全家都心怀感恩。只是嘴巴里的牙齿全部碎掉,只能成年以后再进行修补,好在上颚骨和下巴都还完好。整个过程,弟弟没有落一滴眼泪,让人生生的心疼。好在他还年轻,恢复起来也会容易一些。
现在,他又重返校园,快乐地和同学们耍在一起。虽然牙齿缺了,好在身体其他方面和心理都还健康。时隔小半年之久,还是决定,在回忆不流泪的时候,记录下来,时刻提醒自己就算一无所有,我还有可爱的家人。
现在,我最牵挂的是我的爷爷奶奶,每周给他们打电话,他们都会问我是胖了还是瘦了,我说胖了,他们就开心的大笑,说长胖了才好看。有时候,也会跟我讲讲家乡发生了什么事情,分享一下心情,询问一下手机的使用方法。我都会耐心的倾听,教会他们翻看通话记录。我想你们了。。。
好在我还有你们!每一年我都有三个愿望,前两个都是许我爱的人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