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未曾到达,所以连伤痛也变得卑微

photo by sean edward

文/九和闲云

      很久没有写点什么了,只是因为惧怕,惧怕某些文字会撕开某些伤疤,关于过往的种种历经,或是关于独自煎熬过的日日夜夜,惧怕它们会使得自己变得伤感、矫情,进而令自己厌恶自己;惧怕某些记忆会唤起某些人、某些事,朝夕相处亦或素未谋面,惧怕它们会打破由岁月悉心编织的平衡;惧怕某些未知会惊醒某些梦,那个有关奋斗,倒下,再奋斗,再倒下的故事,惧怕它们会将心底仅存的些许美好撕得粉碎。或许,人往往就是这样,经历的越多,就越害怕诉说。“矛盾,封闭,疑惑,变态的强迫症”,这是我对自己的评价,就像此刻,连写几个简单的文字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并且思绪无比混乱、惴惴不安、小心翼翼。

      有人说:“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也有人说:“风过后,摔死的往往也是猪。”认真想了想这几年的经历,总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渴望站在风口的猪,倒不怕摔死,只是想看看能飞多高。年初,停掉运营快两年的团队,其实心里到现在多少还是有一些不甘,因为还没看到飞多高,就被突如其来的疫情被迫击落了,不过好在起起落落、倒下爬起早已如家常便饭一般,所以不甘归不甘,心里倒也还算坦然,于是,也能很快投身另一个计划。

      人最艰难的时候,往往就是直面自己。于我而言,每当直面自己,想到的都是关乎未来,“害怕能看见十年以后自己的样子”,“渴望却又恐惧的未知”,这就是所有的“艰难”的根源;记不清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所有的不安,都是源于对未完成使命的焦虑及恐惧。”尽管对“未完成使命”的定义依旧很难说得清楚,但细细想来,这句话倒是挺契合自己的思维方式及行动逻辑。可能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行动逻辑,坦白说,关于“真的很累”的念头,最近在心里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而让自己真正失落的并不是思考很久竟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诉说的人,而是每每在这种时候,便会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奋斗的意义”,因为一直觉得,没有人能说的清什么是奋斗的意义、生的意义,“意义”二字似乎大多数时候总是最没有“意义”的,但它却往往又能如同病毒一般,在最脆弱的时候,让人遭受快要窒息的痛。

      有时候在想,我们这类人,其实明明活得连猪都不如,但往往却又像极了打满鸡血的“二哈”,人前激情满格、正能量爆棚,人后肚里心酸、咬牙坚持。不喝点,就无法直面黑夜;快要生病,一堆药也要“按住”,等等;经历的多了,便会觉得独自看病的孤独不是真孤独,没有生病权利的心酸才是真心酸,也便会觉得能够如猪一般“吃了睡,睡了吃”其实才是渴望不可及的莫大“幸福”。

      以前总觉得,经历的越多,眼中的世界便越透明,而近几年才忽然觉得,经历的越多,越希望眼中的世界能被打上“马赛克”,以前总想要变得很聪明、很睿智,现在却想要变得很傻、很天真。就连同“圈子”也是一样,以前的“圈子”想要越来越大,现在的“圈子”想要越来越小;

      昨天和一位老师吃饭,他似乎看出了我近期状态的异常,和我说到:“要是工作不好做就先放一放吧,整好回来上学了就先上完学,指不定就有更好的突破了。”听到这样的话,心里的暖增加了许多,然而坦白说,某段时间单纯的只投身一件事情,于我而言早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因为那个“截止三十五岁”的计划时刻不停的在敲击内心,让人惶恐且焦虑,所以每每在听到这样话的时候,话题总也只能在欲言又止中草草结束。

      按照通常的逻辑,一段文字在即将结束的时候总需要是充满向往或是积极向上的,然而,坦白而言,关于未来、关于梦想、关于人生,我总认为,希望归希望,直指苍穹还是籍籍无名,是好或是坏,谁都无法定论,似乎于我这样的人,唯有不停的奔跑才是宿命。“只因未曾到达,所以连伤痛也变得卑微。”这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生存哲学,而是现实的生活逻辑,没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赤裸,只是更加的真实!


——致敬每一位在路上的人!

——2021年7月5日于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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