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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以南,群山环抱,山高而奇,树高而秀,终年积雪覆盖,晴天波光粼粼,犹如碧玉化作流麟,远远的披在山坡上。雨雾天气,山被雾所覆盖,山之高雾榉山尖,犹如人间仙境。看似远在天边,实则近在眼前。灵山有支脉,曰东灵山,西灵山,名似有仙,但其实各群山环抱相近而得名。
灵山因终年积雪,雪化成水,滋养山下,一代又一代人。在人民心中,此山为圣山,为神山,山中奇物颇多,因雨雪天气,有雾,也会时常流连农家地里,村民见怪不怪,就是给它吃能吃多少?剩下的就是圣山赐予的。
这是一个村庄,四周山石林立,群山叠翠。村民用水则由山上流下来的水,流进村民挖的井里面,供村子里饮用,山坡上耕地出的的梯田,种出的粮食在林与山之间夹杂着一抹翠绿,村子约百户人家,据老人们讲,当年打仗的时候,村子里的人是逃亡这里的,在这里生根发芽落脚,繁衍不息。
因四周高山围着,想要采购生活物资,需翻两座大山以后,再走上20公里山路方可到集镇上,唯一的交通工具则是驴或骡子(驴和马或马和驴产物,通常不能生育)!去时人骑驴背上,归来驴背上驮满货物!
这里的村庄,分南庄和北庄,中间隔了一座山,因惧怕打仗。南庄和北庄除了路面上可以走动外,地下挖了一条地道,南北贯通。已经解放好多年了,所以这条地道就荒废了很久,此时在地道里有几个小朋友在玩耍,约摸六七岁!
哥哥,你等等我!说话的女娃叫东秀,前面小跑的是哥哥叫东山,东山比东秀大两岁。
妹妹你跑快点,北庄那一棵杏树果子熟了,我们快点过去,哥哥给你摘杏吃!说着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妹妹离自己不远,小脚步加快了速度。
好的,哥哥,东秀紧紧的跟着哥哥后面,虽然跑起路来有点小喘,但一想到有杏吃,摇晃小手臂,甩动了起来。
地道每隔5米数,都有一个照亮的天井,以前是没有的,后来解放后这条地道就荒废了,村子里人担心地道里太黑,每隔一段,就挖了直径80公分的圆口!圆口周围挖的有泄水渠,平时下雨紧急的时候,也可以直接进去躲一躲!
不一会,兄妹俩就从北庄场院里跑了出来。这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中间有个磨盘,村里人磨小米面或玉米面,有时候都会在这里磨,但是现在没有人。紧挨着磨盘5米处,有一颗约四人环抱的杏树,高10多米,绿色的枝叶把整个场院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金黄的小杏子点缀在树叶之间。
树下面也掉了一地,鸟儿也喜欢吃杏,很多都是鸟儿啄烂的!兄妹俩,哥哥拿着竹竿,往杏树上这么一打,有些成熟的杏就会掉落下来。妹妹蹲在地上捡,有时候也会往嘴里塞!哥哥打了几下,把竹竿放到一边,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篮子,这种用柳条编织的篮子,不是很大,放到地面上,兄妹俩一起捡,不一会儿捡满了整个篮子。
哥哥拉上妹妹的手,顺着北庄大路,往南庄方向走,快到中间那座山时,妹妹指着山上人影,哥哥,大爷(这里是指爸爸的哥哥)他们回来了,哥哥顺着妹妹指的位置看了一下。一个中年人,一个老人,赶一头骡子从山上往下走,骡子身上背了两个大口袋!
妹妹在山下,把小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喊大爷!哥哥说,东秀,你太小了,他们听不见,离的太远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东秀看着那两个身影也没有动作,摆了摆手,好像二叔他们没有发现他们,失望的脸上,无奈的嘟了一下嘴。
从山下往上喊,通常是站在上风口的人听不到的,从山上往下喊还没到家门口东秀就喊了起来,有回音,所以会听的声音很大,无限放大。中年男子和他父亲,去集市上采货回来,家里用的油盐酱醋,有时候需要到集市上买,然后再用骡子翻过两座山驮回来!有时候也会带一点集市上的糖果小零食一类的,村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
还没到家门口,刚跨进院子东秀就喊了起来,妈妈,我和哥哥回来了!
这是一个老式的土房子,门朝南三间小房,两间西房,一间东房,半石墙半土结构,木门,实木雕花窗户(很多北方的老房子都是这种结构,靠山就地取材,房屋地基采用石块累积而成,上面在用夯土,打出面墙),院子里空无一物。
从屋里传出声音,老大,你带妹妹去干什么去了?听到这个声音传出来,东山赶紧的跑进屋里,只见炕上斜躺了个中年女人,额头上扶着一块白色的毛巾,肚子大大的。这是一名孕妇,看这情况要生了。
东山走上跟前,打一瓢水把摘来的杏洗了洗,送到中年妇女面前,妈,北庄场院的那棵杏树熟了,我带妹妹去摘点杏吃!不急不躁,缓缓的向中年妇女道来。
看着大儿子那稳重的样子,中年妇女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爸去地里了,下午才能回来,等一下你给妹妹做点吃的,妈再休息一会儿,下午不要乱跑了,跟妹妹就在院子里玩儿吧!
嗯,知道了,妈!
斜阳西照,太阳的余晖在山尖上露出一抹红色,不多时,晚霞爬上了满天!从山上陆陆续续有人走了下来,这些都是出工干活的人,你看他们头戴着草帽,肩扛着锄头,人群中有男有女,女的则头戴着毛巾,包的只有脸露了出来,他们有说有笑!
一群人在路上走着,老李,昨天说你家老婆快生了!被称作老李的,年龄30多岁,身穿白色的汉褂,一天的忙碌,白色的衣服上都是汗渍和灰尘,疲惫的脸上些许安慰,点了点头!
这时走过来头戴毛巾人搭话,玉宝,嫂子现在怀着孕,一定要让嫂子吃好一点,家里有点土豆,等一下到家我给你送过去,你做给嫂子吃!
这两年收成不好,生产队里还有点尾数没算完,家家都没有吃的,在这里谢谢秀芝妹子了。
这个叫李哥的,全名李玉宝,今年35岁!现在种的地也是父亲分给他的山地,没读过书。农村人比较朴实一点,恩惠会铭记在心,因为都知道谁也不容易。
和李玉宝走在一起的是他的邻居,小名叫云贵,两家搭小感情就好,就连盖房子也选择盖在了一起,邻里互相有个事儿,吱一声就帮忙一起干了。
天慢慢黑了下来,李玉宝到家,放下锄头,走到脸盆架前洗了把脸,这时,他老婆英子递上毛巾,辛苦了,快来吃饭吧!李玉宝擦了擦脸上的水,你还有身孕,快去炕上躺着!
东山和东秀他们吃饭了没?英子看着自己的老公,太晚了,我让他们先吃饭去西房睡了!
李玉宝还是不放心,提起小桌上的石灯(一种矿石做的汽灯,加水可点燃)。推开了西方的门,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孩在床上睡着,帮东秀掖了掖被子,悄悄的走了出来,轻轻关上门。
炕上的小桌,摆放着一盘曲曲菜(一种野生草,可入药),一盆米粥,还有几个白薯,李玉宝坐在炕上就吃了起来。
英子看着老公吃饭的模样,慢点吃,我这两天感觉到孩子快出生了,家里不能没有人,这段时间让东山一直在家里吧!我这边生的时候我让他去地里找你,家里有什么要做的,也方便,东秀还小!
李玉宝一边吃一边听英子说,点了点头!
吃完饭,英子收拾饭桌,李玉宝说,你躺着我来弄,你啥也不要做,说着,就把碗筷拿到外边水盆里洗了一下,然后放在碗柜里(木质长方形立体小柜子)!
忙完这些就在院子里,拿水冲洗了一下自己,擦了擦,进屋躺在了炕上。
关了灯,英子问,孩他爸,我这娃肚里的孩子快生了,你说咱们这娃给起什么名?
李玉宝抱着自己的老婆,父亲说,我们这一辈,起名讲究吉祥,我叫李玉宝,大哥叫李金宝,伯伯(baibai,有地方称伯伯bobo)家的两个孩子分别是满贵和堂贵。取义金玉满堂。
咱孩子的名字,父亲都已经想好了,男孩就叫他东青,女孩就叫他东梅!
英子没有说话,心里认为,取名字本来就要按男人的意思,自己也不用操心。
一会儿就听到李玉宝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