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到过许多城市,看过许多风景,有的很美,有的很颓。但,回首的时候,最令你怀念的,一定是那座有故事的城市,那座城市里一定有你喜欢过的人。即便,后来她已经离开了那座城市,你依然会怀念。
1
大学认识一姑娘,特文艺的一姑娘,她有一个同校的男朋友。四年时间,他们利用假期,去了很多地方,往北去过北京,往南去过江西,往西到过西藏,往东到过烟台,中间大部分城市都曾有过短暂的停留,四年时间攒了一副扑克牌的火车票。
她说,她喜欢他们去过的每一个城市,因为所有的城市里,都有过他们短暂的记忆。她喜欢旅行,她男朋友就利用业余时间,打工挣钱带她去旅行。她说,她喜欢在路上的感觉,特别是有风的时候,就像长了翅膀的小鸟,飞翔在辽阔的原野上。
她男朋友对她很好,除了带她去旅行,还像其他每一个男朋友一样,陪她逛街,为她买爱吃的小吃,没有兼职可做的时候,还拉着她去电影院看电影。当后来我听她说起这些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觉得很惭愧,人真是不能比,尤其是和那些优秀的人,越比越觉得无地自容。
不过,当她向我讲述这些的时候,她男朋友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她男朋友在一个回暖的春天,向她提出了分手。我问为什么,她说是自己太作了。他已经很好了,可她还是不满足。后来,忍受不了的男生就走了。
最初,她很不理解她男朋友为什么要走,女生任性一点儿不正常吗,尤其像她这样文艺范的女生。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特别恨那个弃她而去的男生。
不过后来,她开始理解她的男朋友。经常一个人翻着以前的照片,和一叠火车票,而默默落泪。
再后来,她用铅笔描绘了一张中国地图,在地图上,把他们曾经到过的每一个城市,都用红色笔做了记号。连起来,竟然是一颗心形。那个时候,她才恍然,曾经男朋友的微信签名是,城市在我脚下,你在我心上。
她说,她后悔过,有一瞬间她想追回曾经的那个他,可是她也明白,很多事过去了,就没办法再挽回。现在,她还是很喜欢旅行,不过只能一个人上路了。
她说,她会沿着那颗心形,重新再走一遍,去那些他们曾经去过的城市,看那些曾经他们看过的风景。或许,曾经的一切,都已是人事已非,但她还是想去走一遍。
因为那些城市,有过曾经他们相爱的影子,永远都抹不去。
2
毕业以后,我去了济南,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济南生活。
也是在济南,我遇见了后来的女朋友。因为她的缘故,我喜欢上了济南那座城市。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住在槐荫区闫千户小区的一处出租屋内,和同事合租。两室一厅的房子,不算大,客厅是个暗间,白天也需要开灯。她上班的地方离住处不远,每天都是7点左右起床,在路上买个早餐,拿去公司吃。
那时候,我住在公司给租的公寓里,四室一厅的房子最多的时候住了16个人。好像大学的宿舍,只是身边的人不再是舍友,而变成了同事。我的公司在高新区,属于济南最东面,而她的公司在济南的最西面。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奔波在城市中央,一周见两次面。总是匆匆的来,又匆匆地回。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回去的时候,我坐过了站,本来就转向,大晚上一个人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问了路人,却还被告知错了方向,那晚回到住处都11点了。
不过,后来再也没有错过。习惯了也就熟悉了,所有的路线,在哪里上车,在哪里下车,末班车是几点,都已经铭记于心。
后来,我换了一份工作,开始了频繁的出差。我们从一周能见两次,慢慢变成一个月才能见一次。有时候,觉得很亏欠她。真的,当你知道她有你没你都一样,你随时都有可能被替代掉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该落向何处。
再后来,她房租到期,换了街对面的小区。搬家那天,我特地从外地赶回来,借了她同事的车子,一趟一趟的托运她的行李。最后,她住了一年的地方,被搬空了。望着空荡荡的还残留着她气息的房间,我拍了一组照片。现在每次翻看的时候,都能想起在那里发生过的我们的故事。
出差的工作,让我到过一些城市,也走过了很多的地方,淋过雨、挨过晒、迷过路、错过站,一个人在外地看了两场电影,大半个华东,都留下了我的足迹。但是,我却丝毫没能喜欢上,那些飘雨的城市。
反而,在离开济南以后,特别想念济南。我知道,我想念的不是济南,而是济南的她。怀念的,也是曾经的我们。
直到现在,每一次驻足,每一次回首,心心念念的,还是济南。
3
人们都说,大城市很挤,小城市很空。但,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的温情,它的故事。
我们每天穿行其中,会看到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也会看到形单影只,夜色阑珊。
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一个成熟的都市应该是星级大酒店和街头小吃摊档和谐并存。而恰恰正是那些很平民化的小吃摊档,才是一个城市最真实的温情所在。也正是有了这些温情,才有了一个个鲜活的故事。
曾经我们穿梭在每一条小吃街,不是为了寻找最特别的小吃,而是为了感受那种一群人热闹的场景。曾经我们也一起手牵手,到过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也到过最颓败的地方,在那里留下一张张最美的笑脸。曾经我们在城市的尽头接吻相拥,也曾在城市之间挥手告别。
城市见证了我们的悲喜苦乐,我们见证了城市的星辰日月。
后来,我们又到了另一个城市,没有彼此,在我们身边的只有陌生人和深夜灯光投射下的自己的影子。但我们还是过得很好,比原来在一起时还好。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就像离开时说的那样,生活总会变好,我们都应该大步向前。
只是你不知道,后来我有多么怀念,曾经有你的那座城市。或许我也不会知道,深夜走在冷风里的你,是否也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起过我。
然后,我们不停地向前走,不停地错过。也许人生就应该这样,错过那些最美的风景和最好的烂人,直到遇见,你最后该遇见的那个人。
然后,你融进他的生活,他融进那座有你的城市,一起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