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突然打电话来,问我什么地方有粽子叶?我问他干什么?他告诉我准备了糯米和大枣、葡萄干和其它干果,准备自己包粽子,外面买的粽子不新鲜,想自己亲手摘一些,我思考了一下,记得在距离城区几十公里外的乡村,水塘边有芦苇,网上也有许多,他执意要去采摘新鲜的叶子。放下电话,查看了日历才知道还有十几天就是端午节了,内心顿时感觉到粽子的味道和入口的感觉。
小时候过端午节,母亲都是早早买好粽子叶,提前一天泡好,晚上下班回来后,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是盆子里泡好的糯米,旁边的碗里放着洗好的干红大枣,好像有次母亲自己还做了豆沙馅,水桶里泡的是粽子叶,把粽叶卷一个三角形,放入糯米和大枣,包好后用绵线扎紧,包完了放入锅中用水煮熟,满屋子都是棕子的味道,我不知咽下多少口水,祈盼着端午节早上能吃到粽子。
端午节早上,天空尚未全亮,母亲早已经煮好鸡蛋,叫我起床后用煮蛋的水洗眼睛,告诉我这是家乡的风俗,是保持眼睛一年无疾的愿望,粽子沾着蜂蜜吃,记得有种比糕点更好吃的感觉,唇齿间回荡着湖边自然的清香和糯米的绵软,回味无穷,多年以后才明白,母子之间的故事,都是一些充满着孩儿时的回忆而倍感幸福。
转眼之间数十年过去了,随着母亲的离去与时间的流逝,渐渐的淡忘了端午节这个充满仪式感的节日内容,仅仅是吃个粽子,虽然现在的种类越来越多,自己大多是喜欢咸肉粽,忘记了遗留在孩儿时那饱含鲜甜的味道,单纯而幸福的记忆。
记得在江南工作的时候,当地端午节风俗很隆重,公司及同事之间也互相赠送粽子,大多是咸蛋黄和鲜肉馅,自己也开始喜欢这种似主食般的味道,尤其是那种工业化生产的粽子,外包的棕叶也变成深棕色,少了粽子叶原本的鲜绿色,里面的糯米也浮现酱色,仿佛粽子原来就是这样,直到口罩期间,居家做饭成为主要的事情,当收到新鲜的棕叶,动手包粽子,棕叶所呈现的鲜绿加上糯米的雪白,数十年前的一幕顿时浮现在脑海,母亲包粽子的情景如同昨日一般历历在目,内心的感受涌上心头,令人难以忘怀。
岁月悠悠间,我们的生活不断的改变,有一些事物早已失去原有的内核,虽然外表还是那样子,但她所包含的实质,千差万别,如同端午节一样,缘起与传承,足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