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读《虚无的十字架》

作者:东野圭吾  翻译:王蕴洁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1

沙织是一名初二女生,就读于富士宫市第五中学。在她懂事前,母亲因罹患脑肿瘤去世。父亲洋介是一名技术人员,在一家化工制品公司上班。

沙织五年级便学会了做饭、做家务,父亲很少说话,但是很欣慰。

某个星期天,沙织买菜后,顺路去了录像带出租店,打算租《异形附身》。巧的是同校初三学长史也在店里,正拿着该录像打算回去看。他俩虽然从未说过话,但是都知道对方。史也得知沙织也想租看《异形附身》后,把录像带让给了沙织。同时约定看完后分享感悟。沙织对史也早有爱慕之心,一来二去俩人恋爱了。

史也家庭较为富裕,父亲在当地开了一家食品公司。家里还有母亲妙子和妹妹由美。

沙织父亲上班总是早出晚归,于是史也常在沙织家里一起看电影。一直上了高中他俩依然在交往。一天,他俩看一部爱情电影,赤裸的镜头诱使他俩突破身体禁区。从此,他俩频繁做爱,直到沙织两个月没来月经。沙织才知道自己怀孕了。正在上高中的俩个人不敢告诉家里,也不敢去医院。沙织尝试各种剧烈运动都没有流产,于是决定让孩子出生后再处理。

生产的时候,沙织疼痛难抑。她告诉父亲只是生理期到了,父亲不好再说什么便去上班了。沙织打电话找来史也后,在淋浴间生下了孩子。看都没看一眼,便一同捂死孩子,埋在青木原森林,被称为自杀圣地的原始森林。他俩约定永远不说出这个秘密。

可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俩人的感情再回不到从前,逐渐冷淡,高中毕业后再无联系。

史也考上了东京庆明大学医学院,毕业后留在医学院称为一名儿科医生,渴望通过拯救儿童来赎罪。而沙织无法从痛苦中走出,在东京沦落为一名妓女,并染上偷窃瘾,为此她做过两次牢,通过这些惩罚以求心安。后来家中失火,父亲洋介被烧死,沙织也认为是自己的罪孽造成的。

史也从家乡富士宫市去东京的路上会路过青木原森林,他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停下来观望。有一次冬天,他再次路过那片森林观望时,看到一名女子走向森林深处。以他医生专业的角度可以看出女子有孕在身,而走向森林深处多半是要自杀。于是史也和女子主动搭话,女子无奈只好跟着他回东京。

女子名叫花惠,无依无靠,被男友欺骗,身无分文,才想要自杀。没想到被史也救助后,竟然成为了他的妻子。花惠来自小山村,母亲经营着一家居酒屋。在花惠高二时,母亲罹患肺癌去世,给她留下一下笔钱。父亲作造一直都是吃喝嫖赌,特别是母亲去世后,他和别的女人霸占了母亲的居酒屋。花惠高中毕业后发誓永远的离开这个家,此后去神奈川县一家电气零件厂上班,此后几十年未见父亲。

花惠28岁生日时和同事去喝酒,遇到了田端,一名程序员。后来发展为恋人关系,田端住到了她家。花惠很想结婚,但是田端从来不提。就这样过了两年,花惠发现自己怀孕了。田端却说公司派他去美国拓展业务,并且有一个很好的投资机会。花惠一心支持他的事业,不仅把工作这几年的积蓄给了田端,还把母亲留给她的钱也给了田端。可是田端一走再无消息。直到有一天,一名陌生女子给她打电话说她也被田端骗了很多钱,看到新闻说田端卧轨自杀了。花惠走投无路,决定去青木原森林自杀,没想到遇到了史也。

史也每月给花惠一笔钱,雇佣她做饭。花惠很感激史也的救助,下定决心好好活下去,把孩子抚养大。对于史也,这样做会让他心安,觉得这是对自己罪孽的惩罚。甚至不顾家人的反对,要和花惠结婚,欺骗家里说孩子是自己的。后来还把花惠的父亲接到东京住,专门给他租了房子。

2

这时故事来到家在东京丰岛区的另外一个家庭。正在广告公司上班的中原接到妻子小夜子的电话说二年级的女儿被杀害了。他赶回家时,警察已经到了。

小夜子做饭时发现少买了几样菜,便要去超市。心想去去就回来,就留女儿一个人在家。没想到小夜子出门时被凶手盯上了,凶手一开始只想偷东西,以为家里没人,就从浴室破窗而入,偷了食物和钱财,发现还有个小女孩,害怕被揭发,就将小女孩掐死。

不久之后,警察将凶手缉拿归案。凶手名叫蛭川,出生在群马县高崎市,从小父母离婚,他跟母亲,弟弟跟了父亲。蛭川职高毕业后在一家零件工厂上班,偷了同事的钱被捕入狱,出狱后在江户川区一家汽车保养工厂上班,又因为赌钱欠账,在一次送车到客户家后将年老的车主和太太杀害,抢走数万元现金,被判处无期徒刑。之后从千叶监狱假释投奔弟弟,弟弟安排他在资源回收站工作。蛭川又开始赌博,这次他欠钱逃走,途中看到刚出门的小夜子,遂起了歹念。

中原和小夜子奔走起诉,终于将凶手蛭川判处死刑。但是,中原和小夜子始终走不出女儿去世的阴影,看到对方就会想起女儿。于是,他俩卖了房子,和平离婚。

中原从广告公司辞职后,从舅舅手里接过了天使船公司,一家专门替宠物举办火化葬礼的公司。小夜子成为了一名自由撰稿人,专门研究犯罪以及死刑等专题,还参加了被害者遗族会,为因为杀人事件失去亲人的家属提供咨询和援助的团体。

3

就这样过了11年。中原接到警察的电话,说小夜子在回家路上被杀害了。

第二天凶手就去自首了,是一个68岁的老头,名叫作造,说是一时糊涂抢劫杀人。作造正是花惠的父亲,史也的岳父。

在小夜子的守灵夜,中原见到了小夜子的母亲里江,并看了小夜子的研究死刑和偷窃瘾的一些调查资料。里江希望中原能够帮忙,一起努力判处凶手死刑。中原从小夜子的资料中了解到她死前正在调查偷窃瘾,并采访了几名患者,其中就有沙织。

当史也的母亲知道自己儿子的岳父是杀人犯后,极力劝说史也和花惠离婚,甚至雇了私人侦探,调查了花惠的身世,证明了花惠的孩子不是史也的。史也不听劝阻。史也甚至认为岳父杀人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于是给小夜子的母亲写了道歉信。

中原通过小夜子的调查资料和史也的道歉信,以及其他线索发现沙织和史也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所高中,认为他俩一定有某种关系。于是中原就去找史也,想要了解他俩是什么关系,但是史也却说不认识。中原断定他在撒谎。于是,中原又去找沙织,沙织告诉了中原一切,因为她已经把多年前的犯罪告诉了小夜子。

当时小夜子为了调查沙织偷窃瘾背后的真正原因,没想到发现沙织和史也杀死过一个婴儿。为犯罪事业而奔走的小夜子认为沙织和史也应该去自首。在小夜子的说服下,沙织同意了。于是,小夜子又去找史也。当晚史也不在家,小夜子把史也的罪行告诉了史也的妻子花惠,花惠极力求小夜子放过史也,但是小夜子没有答应。没想到小夜子说的这一切被隔壁屋的作造听到了。作造同样感谢史也为他们父女俩所做的一切,不希望被小夜子毁掉。于是,当晚作造跟踪了小夜子,并将其杀害。

得知真相的中原再次去找史也,史也终于承认了。花惠说这21年史也一直在赎罪,救了无数的儿童,而且也救了她母子俩,请求中原不要去揭发。中原说决定权在史也手里。

一直活在自责中的沙织,知道自己说出的秘密给史也带来了大祸,再次决定自杀。正要上吊时,接到了史也打来的电话。

三天后,沙织和史也去自首了。

4

如果警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作造以抢劫杀人的罪行被起诉,那么肯定会是无期徒刑,也极有可能是死刑,这也是小夜子父母所希望的。而真相是作造为了隐瞒女婿的罪行而杀人,则会酌情减轻量刑,有可能只是十年的有期徒刑。中原觉得很讽刺,没想到弄巧成拙。小夜子父母表示尊重事情真相,依然希望着判处凶手死刑。

故事最后,警方找不到婴儿尸骨,案子无法成立,所以不对史也和沙织起诉。

小说提出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杀人是必须被判死刑,死刑的十字架在罪犯的身上是轻快、飘渺、无力的,因为他同样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相比之下,未接受法律审判的仁科史也和沙织却背负了二十多年沉重的十字架。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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