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
秦亦遥并没有想让那人去别的卧室,直接把人带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匆忙地去冲澡。
正对上视线的是书桌前的花,橙色的洋桔梗绚烂多彩,弯曲的枝茎婀娜多姿,配上雪白的瓷瓶格外耀眼。
温热的牛奶放在床前,沈沁竹笑着撇着嘴,宽大的睡衣下包裹着滚烫的身体,侧鼻嗅着衣服的味道,心底的线“砰”的断掉。
秦亦遥接过喝完的杯子,自然地把人搂进怀里,舔着嘴角略带紧张地张着嘴,不等他把话说出。
沈沁竹感受到脖颈的喘息,以及某人手心的汗,翻过身直接堵住秦亦遥的嘴,笨拙的牙齿横冲直撞,秦亦遥一瞬间的疼痛感,随即低头回应着,直到舌尖的血腥弥漫开来,才慢慢退出来。
秦亦遥撑着床微坐,下巴抵住他的额头,单手环上他的腰,收回刚才的轻浮略带沉寂地问着,“小竹,我们在一起吧”,看到怀里的人蹭着自己的手心,眉梢收不住的喜悦。
不需要轰轰烈烈的表白,只要遇见就能读懂眼底的波动。
许是最近太过疲惫,沈沁竹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迷瞪着眼睛习惯性地伸手去床头柜摸手机,摸了半天感觉不对劲,柜子什么时候有温度的,恍惚着睁开眼,手停留在靠在床头的人的肩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沈沁竹来不及多想,猛地坐起揉着脑袋,比这更尴尬的是楚淮然再三叮嘱周一的项目总结。
看着抓着被子的某人,秦亦遥绷住嘴角的笑意把手机递给他,轻轻起身走到厨房,南瓜粥刚好有了稠意,再煮一小会儿就可以更加美味。
沈沁竹直接拨通楚淮然的电话,慌慌张张地开着电脑,一遍又一遍地赔着不是,那人笑着说让把报告发给他就行,不等多余的解释,那边已挂了电话。
昨天走的太急,电脑没有关机,一打开就是他和楚淮然的对话框,上面显示是九点多文件已经传输完毕,后知后觉想起的翻着通话记录,快九点的电话被人接听,除了秦亦遥别无他人。
“骗子”沈沁竹气急败坏地冲进厨房,看到勒着围裙的秦亦遥,挥动的拳头顿时泄下气来,咬着牙齿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不早说”。
秦亦遥笑着盛着饭,胳膊肘碰着嘴撅到天上的人,“赶紧去洗漱”。
不一会儿沈沁竹叼着牙刷,蹬蹬蹬地进厨房,嘴里含糊不清地问着“你跟楚哥说什么了”。
“这么想知道啊,一口一个楚哥,怎么不问他啊”,尽管知道楚淮然没那个想法,秦亦遥还是在听到沈沁竹每次不是楚哥就是淮然的叫,还是有些堵塞,
沈沁竹才没有察觉出秦亦遥的别扭,刷完牙就跑去客厅拿起手机,在秦亦遥面前晃荡着“哼,问就问,楚哥肯定有问必答”。
看到有人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蹦跶,秦亦遥直接把人摁在沙发,夺过他的手机,嘴咬住他的耳朵挑衅说着“你敢问试试”。
“不问就不问嘛,生什么气啊”,沈沁竹小声嘟囔着,嘀咕到一半,秦亦遥掰着他的脸对上视线时,有一瞬间觉得会不会是吃醋了,仰起下巴想把秦亦遥的嘴堵住,不料对方猛一起身,在他的屁股拍着“先吃饭”。
沈沁竹的心提到嗓子眼里,经过这一番闹腾,老老实实坐着吃饭,老男人不声不响地吃醋实在是太可怕了。
秦亦遥看着正经危坐的小学生,才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下,自己刚睡着,沈沁竹的手机就开始响,闹铃关了一个又一个,好不容易把闹钟关完,才眯了一小会儿,电话就进来了,他蹙着眉去客厅接起电话,这傻子估计是头脑一热就跑过来了,电脑连密码也没有,根据楚淮然的了解,文件估计放在桌面,秦亦遥直接找到发了过去。
“那我起来你怎么不说”,沈沁竹跺着脚踩在秦亦遥的脚上。
“那不是看看我的傻狗想干什么呢”。说完一把捞起沈沁竹,让人坐在自己的怀里,低下头就能碰到沈沁竹的眼睛。
“你太坏了”。
“对,我坏”,秦亦遥按住不安分的小手,下巴蹭着他的额头,一本正经地问着“小竹不喜欢我这么坏嘛”。
“喜欢”。
怀里的人染上的一层红晕,宽大的睡衣,秦亦遥低头就能发现里面的春色,单手勾起沈沁竹的下巴,手指划过他的脸庞,略带蛊惑的抵住他的鼻尖“我还有更坏的想不想试试”。
如果刚才是万里山林一点红,那么此刻便是层林浸染。秦亦遥捏着沈沁竹滚烫的耳尖,把人抱进了卧室,看着乖巧的人儿,从衣柜挑了几件衣服放在床边,随即轻轻地解下他的扣子,把人抵在怀里,就在沈沁竹闭上眼以为晚节不保时,感觉到身上又套上了衣服。
沈沁竹眼看着上衣被人换完,到了睡裤时,秦亦遥居然抱着他亲了会,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然后突然出去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沈沁竹,心里一万只小九九飞过,感情只是帮他换了个衣服,还只是上衣,自己已经人老珠黄没有魅力了吗,还是说老男人不行。
脸上火辣辣的,沈沁竹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一把抓起床上的衣服钻进了卫生间,把秦亦遥之前的衣服蒙道脸上,面红耳赤地摆弄着,有些人光撩不干实事,勾的人直冒火,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不争气了,一撩就忍不住。
秦亦遥站在卧室门口,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喘息声,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他要让这个人从身到心都属于他。
这几年沈沁竹也没怎么请过假,楚淮然索性直接给他放了一周的年假,令他不解的是,秦亦遥越来越会撩人了,手段愈发高明,好几次都做足躺下的准备,没想到那人只是蹭蹭便搂着睡觉了。
所谓“食色性也”,沈沁竹自认不是个色情狂魔,要是秦亦遥的话,柏拉图也不是不行,但好几次发现秦亦遥半夜起来冲澡,为什么这人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愿意进行爱的结合,这是沈沁竹想不通的事情。
沈沁竹决定勾引一番,毕竟实践见真招,趁着秦亦遥洗澡的关头,颤颤地把白天准备的东西弄好,做完这一切心虚地捂着被子,心里暗暗想着,要是这次还不成,那就是真不行了。
薰衣草的芬芳洒落整个卧室,书桌上微弱的光打落在床头,秦亦遥洗漱完映入眼帘就是一幅如诗如画的场景,昏暗的火光忽明忽暗,原来的牛奶杯盛入暗红的汁液,心底的那束花微微荡漾着。
某人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秦亦遥悄悄走到床头,抿一口葡萄酒,把被子里的人捞了出来,强硬地掰开沈沁竹的嘴,把嘴里的汁液渡了过去,揽上他的腰时,才发现只穿了一件薄纱衬衣,秦亦遥绷直了后背,在他的肩颈大口吐着气息,横冲直撞地把人压在身下……
像一滴水打破了湖面,泛起的丝丝涟漪,至此不再平静。
秦亦遥早早地醒来,揉着怀里人的头发,本来是想等傻孩子再大一点的,等回国后再稳妥一点的,毕竟这么多年自己可能达不到沈沁竹的期望了,但也忘了沈沁竹早已不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了,能够辩是非明对错,也是有正常的需求的。
老男人果然是老男人,沈沁竹疼的连翻身都打着颤,整个人轻飘飘的,身体快要飘起来了,嗓子哑的难受,一想起昨晚的画面就隐隐觉得羞涩。
秦亦遥不经意地笑着,在装睡的人耳边轻轻吹着风,“是还想要吗”,怀里的人猛地睁开眼睛,拼命地摇着头,然后笑着蹭着他的头发,把水递到他的嘴边,“乖,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