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山海关教军场胡同儿老山海关人都知道,就是紧邻在老火车站货场,货场门前的路斜插入那条胡同儿。
古城的地名总是和历史相联系,这教军场胡同儿的名字也不例外,自己曾打听过这教军场三个字的来历,原来这里正在山海关城南门门外,明代隆庆二年(1568年)至万历十一年(1583),戚继光将军担任蓟镇总兵16年,防守山海关从南到北京昌平境内200公里的长城,当年他经常巡视山海关,并在城内安营驻扎,城外操练兵马,因此此地得名为教军场。知道一个地方的历史后,在经过此处总是不经意间会在脑海中重现历史,每当看到民居木门上门牌上教军场三个字时,自己总好像听到了呼嗨整齐的万人练兵声,也许这就是最早在自己脑海中上演的穿越剧吧。
在教军场胡同儿旁边不知姓名人家平房院落内,长着一棵中等高的柿子树,那时自己每天骑自行车的上下班,穿行于这条胡同间,而这棵树如同老友般如约在等着我,每日见到都有种亲切的感觉,从春天枝叶发芽到夏天枝叶郁葱青果枝头儿到秋天落叶飘零果子金黄,哪怕是冬天刮着呼啸的北风,吹得挂在干枯树枝上的枯叶哗啦哗啦三响,自己也是经常欢喜的抬眼观望。在每日的观望中,脑海中除了回放穿越剧外,更让自己通过这树上叶子让自己思考起生命来了,其实树上的每一片叶子都可以看做一个人,叶子从春天发芽开始算是生命诞生,到夏天逐渐长大翠绿中年,到秋天果熟叶落,寿终正寝。而冬天悬挂于枝头的几枚黄叶不正是生中的百岁老人吗?那么哪种叶子更幸福呢?有的叶子在春天还没展绿,便被小虫柱掉了,还有的叶子在夏天的叶子已经长满,飒爽英姿,谁知却被暴雨冰雹所打落,更多的叶子在秋天果实成熟后被秋风扫落,而在冬天总有几片的枯叶死死咬住枝条不肯落下,这些叶子哪个更幸福呢?那时自己想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有的人会说冬天的叶子最幸福,因为冬天的叶子最长寿,也有人会说秋天的叶子最幸福因为秋天的叶子走完了生长熟完整的过程,圆满了。还有人会说夏天的叶子最幸福,因为夏天的叶子辉煌过了,而当时我要说春天的叶子也同样最幸福,因为这美丽的世间自己曾经来过。
那个时候的自己时常迷失于最幸福最快乐最痛苦最难过等等太多的最字追问中,正如那个年代流行的姜育恒《再回首》歌中所唱“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是最真”一样,最终才明白生命无最,只有唯一。世界上没有任何相同的两片叶子,也没有任何相同一样的人生,对叶子幸福比较实在没有意义,因为独一无二的东西如何比较呢?况且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思维的故事罢了。春天来了柿子树枝叶依旧发芽,夏天枝叶依旧展绿,秋天的秋风依旧扫落叶,冬天未落的树叶被北风依旧吹响。该在每个季度落下的叶子一如继往的落下。
这一切直至新火站的修建而终结,教军场胡同儿无论是名字还是那一棵给我启发生命最幸福思考的柿子树都被干净整洁新火车站的广场替代了,现在自己经过广场时,偶而不经意会想起电视剧古时练兵的场景,以及自己骑车观望柿子树叶的情景,但回过神看到旅客却尽是来来往往洋溢笑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