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胡馨雅看小说没看多久就睡了,因为她的还没有完全适应屋子里白炽灯的黄色灯光,盯一会儿书眼睛就有些犯困睁不开。她来这边快半个月了,吃穿住行基本都已经适应了,就是晚上睡觉时太过安静了,反而让她总有些睡不着。每天晚上习惯了看小说来给自己催眠。
这天早上,胡馨雅照常在七点的闹钟响过两遍后,才不太情愿地爬起床。等她穿好衣服,拿起搭在床上椅背上的洗脸毛巾,端着装有漱口杯的脸盆,开门出来时,正好碰到跑步回来的林毅。
胡馨雅想到自己脸都没洗,瞅了一眼林毅,低着头径直走到院子角的水池边,开始洗脸刷牙。林毅也没说话,开门进屋去了。
林毅跟胡馨雅是同一批下来的,比她早来一个星期。她来这边快半个月了,没跟林毅说到十句话,印象中,林毅总是一副严肃冰冷的面孔,几乎没见他笑过。
她之前很好奇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是怎么给孩子们上课的。后来她偷偷在教室外听了林毅的课,讲课逻辑很清晰,表达也很好,对孩子们的态度和语气都很温和,完全不像课外的他。这让胡馨雅对林毅产生了更大的好奇心,但同时也有些敬畏感,觉得林毅是个不太容易接近的人。
胡馨雅洗漱好,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准备去吃早饭。学校很简陋,而且除了新来的支教老师,另外一个老师和校长都是住在自己家里的。村长安排胡馨雅和林毅每周轮流到自己所教的学生家吃饭。今天,胡馨雅是去一个叫方小丽的三年级学生家里。
当胡馨雅走出学校院子,太阳已经挂在半山腰了。她沿着村里的大路,一边走一边看路边田地里劳作的庄稼人。这个季节已经开始秋收稻谷了,村民们趁着早上天凉快,正用镰刀将稻谷一把一把地从根部割断,然后铺成一小堆一小堆。白晃晃的日光,照射到光滑的稻谷秸秆上,像是一堆堆黄灿灿地宝藏。
胡馨雅到了方小丽家门口,看到方小丽正在猪圈旁喂猪。小丽的个头儿不高,扎着两个马尾辫,垫着脚向猪圈里倒猪食。小丽倒完猪食,拿起旁边的棍子,在猪食盆里用力搅拌了几下。等她转过身,正好看见胡馨雅。她高兴的叫了声“胡老师”,然后对着屋里大声喊到:“奶奶,胡老师来了。”
屋里正传来铁锅铲翻炒的声音,胡馨雅跟着小丽进了屋。小丽的奶奶已将饭菜端到了桌子上。一碗白米粥,一盘白馒头,一盘炒青菜,还有一碗蒸鸡蛋。小丽奶奶微笑着示意胡馨雅坐下吃饭。
胡馨雅看到这为她专门准备的丰盛早餐,有些不好意思,让奶奶和小丽一起坐下吃。小丽奶奶说她等小丽爷爷干活儿回来了再吃,让小丽去拿了筷子跟胡馨雅一起吃,然后一起去上学。
吃完早饭,胡馨雅跟小丽一起去学校。一路上,胡馨雅向小丽了解了她家里的情况。小丽的父母带着弟弟在外面打工,家里的地都是爷爷奶奶在种。她抽空也要帮奶奶喂猪喂鸡,星期天会去山上放牛。
看着瘦小的小丽,胡馨雅不禁有些心疼。等她们到了学校,德明大爷已经把教室门都打开了,其他的学生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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