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心那样凉(3)

不速之客

苏小田从昨天晚上看到那条留言开始,就一直处于游离的状态,等到她突然意识到,今天晚上就是李瑾然生日聚会的时候,已经是迟到半个小时了,翻了手机才发现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和短信,苏小田赶紧拿上生日礼物,急匆匆的一咬牙打车过去。

当李谨然站在帝豪门口,看到苏小田苍白着面孔从出租车里爬出来的时候,李谨然疯了似的冲过去,抱着苏小田,大声骂道:“苏小田!你疯了,你不是不能坐出租车的吗?你知道你这样我的心有多疼吗?”苏小田还想装作没事的说:“不好意思呀,我有点迟了,我没事啦,你不用担心....”苏小田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突然感到脖子里凉凉的湿湿的,接下来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苏小田呀!苏小田,你又是何德何能让这般优秀的男生这样对你好,你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他还不值得你全心全意地去爱吗?现在苏小田你要去爱李瑾然!”苏小田在心里默默言道。

苏小田被拉着进包厢的时候,大家唱的正high呢,李瑾然把苏小田送到季冬歌的身旁,对季冬歌说:“你照顾一下小田,她刚坐出租车过来的,我去买瓶水。”

“小田,对不起呀!我走的时候应该叫你的。”季冬歌满脸歉意的说。

“没关系啦,你当时不是说了嘛,要去买生日礼物,我自己忘了时间,和你没关系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就比以前好多了嘛,总是要克服的。”苏小田正色道。

一会儿,李瑾然就回来了,还有点微微的喘着气,这时候大家都嚷着要吃生日蛋糕。苏小田看到生日蛋糕上却是写着:李瑾然love苏小田,苏小田看着同学们意味深长或是羡慕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微红了脸。

点上蜡烛,关了包厢里所有的灯,大家都起哄着让李瑾然许愿,李瑾然却是转头看了看苏小田,说:“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毕业后我们这些同学还可以一直的联系!第二个愿望就是希望毕业后可以娶苏小田为妻!当然第三个愿望允许我在心里默念啊。”第三个愿望:希望苏小田可以爱我。

蜡烛吹灭的瞬间,苏小田突然觉得唇上有东西触碰,凉凉的,软软的,一触而过。等苏小田反应过来的时候,包厢里的灯光都亮了,不知道是不是苏小田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特别暧昧,所以脸忍不住慢慢热起来。她想自己一定是脸红了吧!苏小田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奇怪,实在受不了这火热的眼光,轻声对李瑾然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要不要让季冬歌陪你过去呀!”

“不用啦,冬歌玩的正开心呢,那我去了。”

“恩,那你小心点。”

苏小田走出包厢的时候轻轻的吐了口气,觉得刚刚真的有点不适应呢。苏小田走到洗手池那边,用冷水洗了洗脸,抬起头的时候却突然僵住,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她认为永远也不可能的人出现在镜子里,她的背后。苏小田又迅速低下头,用双手捧了冷水浸了脸颊,她想一定是自己刚才喝了一杯红酒,现在醉了,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是的,我一定是醉了!”苏小田忍不住发出声音。

“苏小田,我回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像一阵狂风,摧毁了苏小田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我催眠,把苏小田的理智刮的干干净净。

突然的泪流满面,没有勇气转过身去。苏小田拼尽全力的,才颤抖着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身后却是一暖,苏小田就被拥在他的怀里,“苏小田,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你不会不认识我的!”耳边传来斩钉截铁的话。苏小田再也没有力气回答,紧闭了双眼。如果不是闭上眼睛,也许苏小田就会从镜子里看到另一个男生此刻红着双眼,那么那么悲伤和绝望的看着他们。过了一会,苏小田的耳边又传来“昨天晚上的电话是我打的,以后可以随时联系我!”说完不等她回答,就转身离去了。

苏小田却突然啪的瘫倒在地上,心痛的有点痉挛,眼泪一直流个不停。直到有其他包厢里的一个女生来洗手间,苏小田才发现自己是什么状态,挣扎了几下,才在那个女生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你没事吧,是不是失恋啦?”那个女生还关心道。苏小田想说没事,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苏小田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又重新洗了把脸,拍拍自己僵硬的脸颊才轻轻的向自己的包厢走去。

苏小田走回包厢的时候,却发现李瑾然坐在那边低着头,手里还拿着一瓶酒,似乎喝了很多酒,眼眶红红的,有点醉的样子。

“小田,你们怎么回事呀?你出去那么久不回来,李瑾然也才刚刚回来,回来就使劲灌酒,你们两个是不是去二人世界啦,不行,为了你们两个长时间的离席要罚酒一杯。”

“是呀,是呀!罚酒一杯”此刻微醉的同学们都在起哄。

“不行,苏小田不会喝酒,我帮她喝吧!”说着李瑾然也不等别人答应,就仰头咕噜咕噜把手里的一瓶酒都喝下去,苏小田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同学们也觉得没意思就散去了。

“谨然,我刚....”苏小田还没开始说就被李瑾然打断,“我刚去了楼下,接一个朋友,所以回来晚了。”

“那你那个朋友呢?”

“已经走了!”小田,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呢?难道说觉得没有必要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请不要不言不语。李瑾然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苏小田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讲刚才的事,她自己现在状态也处于混乱不堪。

聚会已经接近尾声,苏小田看着喝点烂醉的李瑾然,突然忍不住心疼不已。

结束的时候,李瑾然好不容易才被几个稍微清醒的男生,扶着要去打车。却突然停在出租车门口怎么也不上去,口里模糊的说着:“我的小田呢,我要陪她一起!小田,苏小田!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低声道:“这里真的很疼,很疼!”

苏小田其实就站在李瑾然的身边,一直对他说:“我在这呢,一直在呢!”李瑾然却还是听不到,最后同学也发现今天李瑾然的状况有点不对,所以强硬着把李瑾然塞进车里,离去了。

季冬歌也早已被同学扶着打车回去了。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苏小田手里还拿着被丢弃在一旁自己织的围巾,无奈的扬起了面孔,从光影绰绰的灯光下,看着这个城市阴沉而破碎的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叹息:此刻仿佛这天地间已无我容身之地,任密雨点点,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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