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过雨的踪迹，逐到遥远的地界
草，深得有点枉然。漫就漫到
菩提或芭蕉的悲悯的俯视里
一轮窄窄的垂影
日日苦思起
有些凉白开似的清淡之悲从何处来
自你，松开蓬松的许诺如松开一簇
柔软的云。而后
乱石遍地
杂芜丛生
我钟爱的雨寻找到每一粒石子的骨隙
度过漫长的昨天
度过今天
度过经行者踏出的水纹
越望越发现陌生背影的凄
依依眷返啊，看起来
他们愈走愈慢
当我打水面经过
再次打水面经过
那是 春草青过 夏草再青 青而渐衰的
无言草的数种凝望中一个幽独的照镜
我打水面经过
再次打水面经过
想起你说过的话如一串旁白
那么淡的，皱眉的，微小变化
那么细的，泥渍
变成胆怯
我察觉
倒影飘落，云自问自答
众草忽然洁净也忽然悠远
我的小小的悲情翻译成了风，而后
水上微痕 青草倾斜 发丝飞舞在额前
什么是似曾相识呢
燕子啊，也不是归来的时候
我们也曾这样一起
踏过积水的路面
没有犹豫，没有错误
草深得有点枉然
我虔诚地记住了清洁的感觉
如叶子般的清洁
如石子般的清洁
如石子们积攒的水泊一般的清洁
淡淡的痕泛起
颤到宇宙的心脉
颤到一个日期消逝的最后一点余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