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心酸叫:有苦也不能说

图片发自简书App


今天在微博上看到一篇新闻,瞬间泪流满面。


《父爱如山,老父亲牵盲儿遛弯,带他前行给他塞零食。》在贵州贵阳,有位30岁男子,5年前双目失明,衣食住行全都由66岁的父亲来照料,两人相依为命。外出遛弯时,儿子扶着父亲肩膀,一步一步地走,休息时,老父亲颤抖着塞给儿子一把他爱吃的零食,被问辛苦不辛苦,他说:“没有,我才66岁...”


66岁,本应享受天伦之乐,安享晚年的年纪,可是这位老人,除了照顾好自已,还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儿子。视频中的老人,步履蹒跚,自己还拄着拐杖,体态龙钟,真的不像一个只有66岁的老人,岁月过早地在老人的脸上刻下了与年龄不符的痕迹。可以想象他们的日子过得有多么艰难。


当别人问他辛苦不辛苦时,老人说:“没有,我才66岁……”然而分明感觉到老人说话的哽咽,眼角悄然流下的泪水。


怎么可能不辛苦?自己已经老迈,儿子却还需要他当眼睛!只是,因为是儿子,所以再辛苦也说不了啊!


这让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公益纪实报道。是在我的老家,一个非常贫困的山村。当地人完全靠天吃饭,如果那年雨水充沛,农作物生长就好,当地人还能解决全家全年的吃饭问题,反之,吃饭都成问题。


而在这如此贫瘠的山村里,生活着祖孙二人,奶奶七十多岁,孙子读五年级,两人相依为命。破败的土坯房里,墙上贴着孩子从一年级开始的各类奖状,孩子成绩优异。


孩子的父亲几年前外出打工,因车祸离世,母亲是一个智障。父亲做为家里的顶梁柱,他的去世,对这个本就一贫如洗的家庭如雪上加霜。父亲死后,智障的母亲一再发病,终于有一天出走后,再也没有回来。


年迈的爷爷奶奶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去寻找走失的儿媳妇,他们除了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刚刚开始上小学的孙子。


因家庭贫困,祖孙三人一年到头都吃不上肉。年幼的孙子,在天气不冷的时候,就去田里捉泥鳅解馋。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还能多种一些蔬菜。等积劳成疾,贫病交加的爷爷撒手人寰,奶奶和孙子的日子更加艰难。


奶奶腿脚不便,勉强在家门口的菜地里种些蔬菜,因此,奶奶每顿的饭只能就着白开水,节约下来的菜是给上学的孙子吃的。


记者采访的时候,奶奶说:“我还好,今年才70岁,活到80岁,孙子大学也毕业了。我也就放心了。”


记者问她:“您觉得孙子读书好吗?”


奶奶说:“我跟孙子说了,不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还是没有肉吃,他也知道,每个学期都是考第一名。但是,我虽然只有70岁,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呢?如果孙子还没长大,我就走了,那他可怎么办?”老人话还没说完,已是老泪纵横。


有一种心酸,是我已年迈,可是仍然还有重担在身,不敢死,虽然活着不易,但是还是要祈祷能活久一点,再久一点……


老家一个堂婶婶,她跟堂叔是近亲结婚,大女儿是弱智,而且耳朵不好,跟她讲话需要大吼。小儿子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资质平平。


大女儿后来嫁给邻村一个又傻又穷的大龄青年。这位青年本来是想讨个媳妇继承香火,无奈这位堂姐嫁过去几年,一无所出,并不是身体有问题,而是怀一个掉一个,怀一个掉一个。没过几年,堂姐莫名其妙去世。


堂婶的儿子,算是一个身心健全的人,就是人非常老实。因为家里又穷,又有一个弱智的姐姐,所以知根知底的人家,是不愿意把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


后来,经人介绍,娶了一个外县同样家境贫寒的女子为妻。这位堂嫂虽然出身不好,但是为人厉害,也活络。嫁过来没多久,就开始掌家,家里情况慢慢有所好转。


然而好景不长,堂嫂生下儿子没多久,听说南下打工能赚钱,于是撇下不满一岁的儿子走了。开始还能收到她寄回来的钱,后来慢慢地没了音讯,有人说堂嫂跟别人走了,那时我觉得不大可能,一是堂嫂太泼辣,得罪了她,可以一整天谩骂不止。二是堂嫂的长相真的不敢恭维,这也是她当年下嫁给堂哥的根本原因。


然而,谣言真的不止是谣言,堂嫂出去两年后,堂哥等到了堂嫂的归来,不过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是的,堂嫂明目张胆的带着新欢来离婚,就是欺负堂哥的老实和堂婶的懦弱。


被戴了绿帽子的堂哥没有办法,从此带着儿子跟老母亲相依为命。


随着孩子的渐渐长大,开销越来越大。堂哥只能离开家乡去打工,以负担他儿子越来越高的学习花费。


七十岁多岁的堂婶,带着孙子守着破烂不堪的家。当全村人各家都打了水井时,堂婶还每天要去一里远的村中央的井里挑水。有一次回老家,刚好遇到她挑着一担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红薯,步履蹒跚,微微颤颤。堂婶真的老了,很老了……


晚上,堂婶一个人坐在房子里,昏暗的灯光下,堂婶的身影变得灰暗而寂寥。她曾经有丈夫,女儿,儿子,媳妇,孙子。而现在丈夫,女儿早已成为一堆黄土。而儿子,去的那个地方是堂婶终其一生都无法知道的。媳妇从此没了踪迹,连孙子的面都不见了。孙子常年住在学校,但是不管怎样,那是一种希望。


堂婶最大的心愿就是,年老体弱的她,能一直活下去,这样,儿子,孙子每次放假还有一个家可以回。如果,连她都不在了,儿子,孙子也就没有家了。


虽然全村都已经盖起了楼房,就他们家的房子处于风雨飘摇的危险之中。但是不管怎样,房子在,老人在,家就还在。


我不知道中国有多少这样的老人,他们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艰难地维持生计,艰难地抚养子孙,艰难地希望自己活得更久,不是因为舍不得离开这种日子,而是舍不得他们离开以后,还继续要努力挣扎的亲人,没了他们,说不定他们再怎么挣扎过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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