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因为早上晚起,导致出门晚、送女儿上学也晚,路上我有些烦躁,又试图安慰自己:"早点晚点都不要紧啊,上幼儿园而已嘛",但到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还是传递了一些负面能量给女儿,我说"今天妈妈去上班会很晚……" 女儿说了一句话让我震惊不已,她说"要是我没生出来就好了"。
我心想,是我传递了这样的信息给她吗?每次迟到,我尽量不说"你迟到了",因为我不想让她紧张,或者感觉自己不好,我换了种说法"再不出发妈妈上班要迟了"。这种话我说过很多次,我以为对她是一种保护。
那天她的话让我警醒,现在想想后怕不已,我在"抱怨她",而且不自觉的选择了最坏的方式,让她觉得自己的行为给妈妈带来麻烦。
我反思事情的经过,发现自己早已经在起床的那一刻就开始了自我批判"又起这么晚,早起对我来说可真难啊!" 然后我采取了缓和策略,给幼儿园老师请了假,然后慢慢来。女儿总是不太配合,起床、洗刷、吃饭,每一件事都要拖一会儿,我忍着不发作,其实已经很着急。
最终,我还是没能处理好这股情绪,在最后一步,也是最没用的一步时时表达了我的不满,以我认为的最温和的方式。
事情分析到这里,我已经难以平静,我觉得自己很糟糕。我把属于自己的责任推到了女儿身上,我在一些事情上容忍,是为了最后给她一个"差评"吗?为什么我要这样做?
最近正在跟着张德芬做镜子练习,刚好学到"内在批判者"的内容,我明白了我问题的根源。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声音中渡过的。那时候妈妈很早就出门下地干活,爸爸早上五、六点钟就要到学校,下了早自习他要回家吃早饭。所以每天他出门前他都会叫我起床,让我起来做饭。那时候我上小学,我的生物钟可不会让我轻松做到那么早起床。我总是答应着,然后再睡过去,直到爸爸回家把我骂醒,或者我某一刻突然醒来,不安地看时间,是否爸爸就快回来了。
自从上初中开始,迟到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闹钟也帮不了我。我总是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直到踏着上课铃走到教室。
高中和大学的集体生活,使这种状况不再出现,但是工作后,我依然是个"早起困难户"。不管deadline是几时,我总能拖到最后一刻,要是偶尔哪次早到了,反而觉得对不住自己,出来这么早干嘛~
小时候,爸爸批判我,长大了,我的日常生活中没有了任何批判,可我的"内在父母"依然一如既往地批判着我,跟我说"你真懒!"。小时候我认同了这个评价,这么多年我的内心也一直背着这些评价,从来没有想过摆脱,我为自己定了性"我就是懒,我拖延"。
童年时信念的种子如今长成了参天大树,这棵树被"自我批判"滋养着,让我看不见真正的我。
从前,父母的肯定和鼓励总是那么吝啬,我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反馈都是"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这些反馈促成了我对自己的认识。我的内在小孩,羞涩、胆怯,对外部世界充满畏惧。而我的内在父母又是苛刻、严厉的。我要改变这种模式!
批评不会让我们发生转变,而"爱"可以。《少有人走的路》第一章就说到,自律的基础是爱。《亲密关系》里提到,"你原本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所需要的一切,都存在于你心中。"
张德芬的镜子练习里,让我们对自己说正面的肯定句,"无论我要对自己说什么,话里一定充满爱"。爱和被爱是人的基本需求,我们处处找寻爱,却忘了爱就在自己心里,不假外求。
别再干"骑驴找驴"的事儿了。我坚信,我过去一直寻寻觅觅的东西,就在我身上。我正在学习爱自己,我也不要再滋养那棵让我看不清自己的大树了,觉察你内心独白的声音,是在批判吗?如果是,请把它换成肯定句。跟"自我批判"说拜拜!
我对自己说: "我是一个有着优点、缺点和进步空间的人,我是有价值的,是值得被爱的。"
我对女儿说:"妈妈有一些不好的习惯,影响到了你,遇到问题我们就解决问题,妈妈会努力让自己更好,让我们的生活充满正能量。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你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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