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高中需住校,在赢牟城中;吾之家在乡下,故高中时,每月归家不足二日。如今思,学更进,离家愈远,以致现今无家可归。
每临归家期近,心中期畅流转,几心不在学,每望窗外西北,忆往似周六一早可离校归家。
吾归家,常与好友老刘同行。离校而西,至南北大路,等六路。其时畅谈一月各班见闻趣事,不亦乐乎,不觉车已至。
上车,乡音浮动,与车况相谐。车历电厂、银行、集市、曲折至于镇上。再前归家,则须步行。下车之处,为一矿镇,厂房林立。
每至于镇上,吾与老刘则常去一临站之书店,一月至尾,略有余钱,可购书一二。另当时之磁带多购于是处。每闻灌篮之曲,归家之忆并起,因是即购之此间。
吾与老刘归时,或至羊汤摊,于寒风中饮一价廉之羊汤;或有亭下旧物售卖者,每每流连。行不多时,至一路口,刘君西行而吾须南走。故多相别于此。
当是时,耳机入耳,一路畅听,顿觉与外化为二种境界,外则有矿厂机器车行往来之声,然在吾仅为一画面,且吾高中前,少来此间,故不可不谓为殊异之景;耳中所闻乃青春激扬之音,更因离家渐近,顿觉天碧风轻,明丽异常。
不多时,吾又由南向西,出矿厂。右则农田,左为铁路。此处高岭,家在岭下。此刻一切明快清朗,时缓行踏歌节;时疾行临风,呼呼而过;时又止步观火车驶过。
不时,离铁路而下岭,村边小河可见,曲折远下,顺河而行,家在目前也。
去年过矿镇,站边数家店铺一如往昔;旧路因新路开而少人走,亦一如昨日,然少年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