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逐梦水乡
昨天放学后,快满五岁的小侄女拿着绘画本来找我,非要缠着我给她画书上的孔雀。不过都习以为常了,两、三岁时只要她哭闹,她妈妈就抱过来让我给她画苹果、梨子、花呀草的,反正见什么画什么,准能让她破滴为笑。
这不,原本在看手机里的简友文章,只好放下手机,陪她玩。画就画呗,难不倒我,应付小屁孩是绰绰有余的,这也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梦想,只是没成气候就夭折了。
拿起铅笔就在她绘画本上像模像样地画起来,几分钟功夫就画好模型。呵呵,还要扭着我上彩色,她说那样才好看。
只想赶紧画好打发她,上什么色都听她的。不一会,一只美丽的小孔雀就站在面前了,小小的她欢欣鼓舞,连连拍小手“伯妈,孔雀好漂亮”。
这下,没完没了,还要陪她玩游戏。你听,稚嫩的声音开始边唱边演示:孔雀,开花,两毛钱,一枝花,六对六,八对八,嘿、嘿,石头、剪子、布……
玩几个回合后,她收拾本子画笔回家了,我也无心看手机。那首歌谣却一下子打开我记忆的闸门。
小时候家里姊妹多,抑或所谓的一工一农辈子不穷,哪怕那个时候爸爸在粮站上班,家里依然是捉襟见肘。
父母商议决定把我或姐送一个给城里教书的大伯家,当时他们仅有的一个儿子已在上班。一则可以帮年过半百的伯父母跑腿打酱油,二则减轻我们家里负担。
母亲领着五岁的我和大我四岁的姐到江口中学的伯父家,伯父们见我机灵,伶牙俐齿,就执意留下我。
记忆中的伯父高高大大的,一脸慈祥。那时在中学教语文、历史、政治。还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绘画更是他得最爱,特擅长山水画,梅兰竹菊四君子也是他拿手的。
老年得“女”(侄女),他很高心,也很喜欢我。晚饭后,经常牵着我的小手去逛公路或看电影,一旦别人问是谁时,他总会自豪的说:我的小女儿。其实,那个时候他有意栽培我的,凭他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应该是志在必得。
只记得,家里到处堆满书呀报纸的,笔墨纸砚随处可见。星期天他就画画,一张宣纸铺开,要不了多长时间,一幅水墨画就跃然纸上。尤其是他画的梅花,我特别喜欢,先把树干画好,随意点上几个红点,一幅含苞欲放的梅花图就地落成。兰草、竹子更是轻轻几笔就浑然天成。
他画画时,就叫我在旁边打杂,拿纸取笔磨墨,有意熏陶我。有时他不在家,我就悄悄学着他的样子在纸上泼墨涂鸦,还别说,长期受他老人家潜移默化地影响,画的还有几分灵气。慢慢地,伯父发现我有这方面的专长,就要求我星晴天跟他一起画,先是拿一本山水画让我一遍又一遍地临摹,在他地鼓励下,我也越来越感兴趣。
经常给一些同学、小朋友画画,深得他们的喜爱,画水果、画杯子,见哪样画哪样,只要摆在眼前,几笔画下来都有几分相似。心里就萌生一个念头,好好学,长大当“画家”。
初中毕业时,我的画大有长进,当时画的一幅山水画,伯父拿去送给我在成都工作的表姐,送之前还拍了一张照,至今保存完好,每每看到,心里不免感慨一番,如果继续画下去,现在会怎么样呢?
记得暑假回自己家,做完作业,就专心画画,画了好多。爸爸把那些画一张张贴满了堂屋,只要有人去家里,爸爸就引以为豪地介绍这是我女儿画的,人们总是赞叹不已。
高一的暑假,一个老师开办私人绘画班,我和几个喜欢画画的女同学就报名学工笔画。老师的老婆是个农村妇女,没多少文化,而且心眼特小,成天没事就跟一群人东家常西家短。
她看几个女同学成天跟着她老公转,说话就酸不拉几的,“女娃子些,不好好念书,学画画,养得活自己不嘛,今后靠这个就能生存?”
我们不理睬她,依然每天去学2小时。但看得出老师的心情时好时坏,有时他们当着我们的面大吵大闹,甚至指桑骂槐。比我大两岁的刘颖实在看不下去,听不得她的谩骂,就跟她吵起来,吵得面红耳赤,老师在中间两头为难,因收了我们学费。
结果那女人就去街上乱造谣言,说刘颖是想勾引她老公,说得天花乱坠。我们几个女同学不忍她搬弄是非,就集体决定说“不学就不学,有啥了不起”。后来放假,就再也没去老师那里学画画了,我们几个把以前画的那些工笔画通通烧掉,烧掉的可是我们一笔一笔的心血啊,烧之后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就发誓与画告别了。
心高气傲的女孩们将自己的梦想扼杀后,以为报复的是那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其实最终害的是自己。承受不了打击的人,一般都是以失败告终。
伯父知道我们的决定后,加之正处高中阶段,学业繁重,叹息一声说,女孩子不学画也好,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好好读书。就那样,曾经的梦想在那个年轻气盛的年龄戛然而止,被永远封存起来……
冥冥之中,画跟我们家就有某种天生的缘分。虽然我没成气候,中途夭折。可我二伯的大儿子一直笔耕不缀,现在都举办个人画展了。看看,下面就是我堂哥今年画的几幅油画。
一个人无论是写作还是绘画,只要长期坚持下去,最终都会有收获的,怕的就是半途而废,只要内心坦荡,就不要畏惧人言,那些都是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我们要勇于战胜自己,才能做强者。
趁我们年轻,趁我们有梦想,朝着自己坚定的方向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