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是一个月都不到的事情,我却连日期都不清楚。
我这记性,若是赶早了投胎,上级怕是得给我来一梭子吧。
依稀记得,那天是周五————
破晓的黎明揭开午夜的幕帐,翻过身继续睡的我根本不会知道这天会被我载入作文。上午时,老师宣布了下午的公开课以及进展顺利就广施恩德,免除作业的两项重大决议,我并不在乎这恩惠,不过后来还是成功了,而墨菲定律倒是成了概率性事件。
下午时,怀揣着一种观光客的心情,去了录播室,凭着教室时的记忆,找到自己的座位不是什么难事。这录播室细看着能容纳五六十人的样子,可我却有一种在狭窄空间中呼吸困难的感受,没错,就是那种儿时为了逃票被父亲塞进后备箱的感觉,那样黑暗幽闭的空间虽然令我窒息,但却使我萌发了一种异常的兴奋感。此时与之不同的是,我尚可以趁着还没上课起身踱步,出于兴趣摸摸不知是木料还是涂装的隔音墙壁,尽管这里的味道有些像新出厂的汽车一样。坐在椅子上,只要稍一动作,便如图木马一般晃动,抬头仰望天花板上许多的黑色话筒,像是什么动物的触手一般,与其说是仰望,倒不如说是它们在俯瞰。老师说这房间的材质特殊,说话时要尽量对着上面的话筒。
同学们像是刚学会了什么新词,就不停地往作文里被动套进去一样在录播室里大声喊叫。
等到众多老师陆续就位,课程也便开始了。是古诗理解,老师讲的很投入,我多少也可以代入进去一点。回一下头,后座的老师们记着书面的东西,或是抬头低声讨论着什么。语文老师则立于高台之上,双手摊开,在稍显的有些昏暗的灯光,看着真有一种耶稣广布福音的既视感。
有感情朗读古诗时,在极其理性的状态下,先听了其他几位同学的朗诵后,我也有了些想法。我似乎对自己的感情控制力有很强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把诗中的悲愤与苦中作乐的苍茫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像是被摩诘上身了一般。不过后面在领略了另一位同学的雄浑之后,我抑制住了自己躁动的右手,毕竟对照的那一方往往都和实验结果大相径庭。。
到了后面,就是古诗鉴赏,同样的,在叫过几位同学后,我思索着要不要举手。可往往命运无论如何改变,那仍是命运,就像肥皂永远不会让你握紧一样。
————老师叫出了那只属于我的三个字。
在这一秒都没有的时间里,我的思维代替我卡住了时间的齿轮,作为惩罚的,我好像看到了山翁在叫我叫出首级,又像是和始皇帝在地球轨道上建起长城一样不可理喻的想法。
“我从‘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里看出,作者的人生正春风得意,毕竟刚才的资料也说他做了刺史嘛…”
唯一令我感到诧异的是,在老师的补充中,刺史又变成了太守⋯⋯
公开课结束了,或者…
————是在我的笔下结束的吧。